第二十一章

她不知道她要去什么，是去表达自己做错事的愧疚，还是对未来预判做出的一次道别，反正那里此时，是自己唯一想去的地方。

“当、当、当”

“小明。”

“什么事！”屋里传出了小明冷冰冰的问话，或许和自己对呈林的态度一样吧。

“妈妈要去家一天，你去吗？”

“不去！”脆又利索。

“那，妈妈给你留一百块钱在桌上了，你自己吃饭吧，啊。”徐秋曼心力憔悴地说完，留了钱，走出了家门。

徐秋曼仿佛习惯暗夜的动物一般，一出门，阳光照的惨白的脸上一阵刺痛，抬起手腕遮住眼睛，才止住眩晕的感觉。

“徐老师！”一个稚的声音响起。

徐秋曼抬起，看到王强满大汗地跑过来。

“小强！”徐秋曼心绪复杂地叫着他。

“徐老师，”跑到跟前的王强紧张又有些哀伤地看着她，“我，爸爸要带我回老家了，车就在大门……”

“你爸爸……”徐秋曼想问，但看到小强泪汪

汪的眼神中饱含的不舍，实在不忍心自己那些肮脏事玷污了孩童单纯的心。

“小强，以后长大了，随时可以回来看徐老师，徐老师的家永远欢迎小强，好吗？”徐秋曼露出温柔的微笑，轻轻抚了抚小强的。

“嗯！”小强用袖子擦掉眼泪，重重地点了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徐老师，我赶过来找你是有一个重要的秘密，想要告诉你……”小强突然变了颜色，压低了声音说。

“徐老师！”低着身子的两个吓了一跳，回看去，陈勇庆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徐老师今天穿的这么素呢？要出门啊这是？”陈勇庆色眯眯地盯着徐秋曼虽然穿着运动裤，却依然修长笔直的双腿和轻灵巧的穿着白色短袜的莹莹脚踝。

“嗯，回婆婆家！”徐秋曼礼貌地回了一句，转身弯下腰，温柔地说，“小强，你说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徐老师啊？”

小强看着陈勇庆邃的眼神，焦急地望了望大门，再看看徐秋曼那双美丽的眼睛，终于承受不住，低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徐老师！你好漂亮！我喜欢你！”小强低着喊了出来，转身向大门跑去。

“小强……”看着小强奔跑的背影，徐秋曼喃喃地呼唤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的一句告白，却让她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仿佛，这个孩子，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仿佛，他稚的肩膀，扛不起他认为本该他扛起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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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婆婆家的徐秋曼本已做好了接受婆婆唠叨的准备，可没想到一见面，婆婆就拉着徐秋曼的手不放，坐在炕上就询问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之处。虽然最大的困难徐秋曼无法言明，但那种真切的关心和紧张，让徐秋曼碎的心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原来昨天那段有始无终的通话后，张呈林又给婆婆打了电话，说明了两目前有些矛盾，错误都在自己置气。所以婆婆才对今天徐秋曼的穿着和神状态没有感觉到奇怪。

婆婆拉着徐秋曼的手动地说，“小曼呐！这些话，妈昨天接完呈林电话以后，躺在炕上想了半宿啊！妈平时就唠叨，埋怨，那都是我老婆子的臭毛病，管不住这张嘴，但是你记着，妈所有的毛病，都是在你们小两好好的基础上，才敢犯，如果你们俩不高兴了，说句难听的话，妈就是憋死了，也绝不给你们小两增加一点压力。两子过子，谁对依着谁，这

点是非妈还有，如果是呈林那小子错了，我让他给你道歉，如果错了还耍浑，那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我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妈是你们两个的妈，放宽心，好好过子，妈永远做你的后盾。”

老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让徐秋曼感动得热泪盈眶，中午，婆婆还让李波把家里养的老母给杀了，炖了一锅汤，还一个劲儿地往徐秋曼碗里加腿、翅。

徐秋曼觉得心里充满了力量，暗下决心，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好好地，彻彻底底地和呈林谈一次。

早上，因为徐秋曼觉得状态不好，没敢开车，吃过晚饭，李波开车把徐秋曼送回了家。

回到熟悉的家里，徐秋曼来到儿子的房间门。

“当、当、当”

“小明。”

“什么事！”与早上一样的冷漠语气，但此时已元气满满的徐秋曼根本不再担心了，她要认真地给儿子上一堂生理知识课，让儿子正确地认识，也要好好地弥补一下母子关系！

“妈妈有事和你说，可以进来吗？”

“……”屋里一阵的沉默，“想进就进吧，别后悔就行！”

“小鬼大！”徐秋曼笑着开门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