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这世界已经将我遗弃

就像坍塌的大坝，累积的怨恨在被她那愚行砸出的缺处肆意泄洪，当他就是被这绪支配，想要报复夜，最终强了她。

他从来就没有觉得和她们生活快乐过，夜却以为对他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扭转心意，两相悦？

嘴硬心软？

只要告白他就会想活下去？

那只是夜一厢愿，他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停留哪怕一秒，可她却想让他继续这受罪的生活。

体关系也好，诞生下一代也好，细想起来只觉得滑稽可笑，他道德水准不高，并不对夺去了夜的纯洁抱有责任心或者负罪感。

他找不到任何继续生活的理由，他不需要其他的，他才不会再相信任何，尤其是她那种会随时消失的，可笑得像过家家一样的，他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接受。

说到底，他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夜的感，她明明知道是他害死了她的母亲，她父亲的死也不能说和他无关，对这一个杀父杀母仇，但却说上了他。

也许那是一句谎话，只是报复的一环，等他真的相信的那一刻，她就会露出真面目，对他投以讥嘲。

该死，

该死，真的该死，他应该无所谓的，毕竟结果无论怎么样都是个死，但现在只是想象一下，心就好像被锋利的指甲疯狂抓挠，令他想要发狂，胃就像被双手抓在扭成麻花，想吐个不停，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心率再度失常增，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抬起，语气冷漠。

“真是幼稚，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够了吧，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被喜欢。”抓住桌上水杯的手背青筋毕露，强压着甩向前方的冲动。

显示器里的倒影，却是一副愤怒的表。

呼吸平静下来，那砸烂全部的冲动也渐渐消失，但屏幕里那副戾的嘴脸依然让生恨，他不得现在就让那讨厌的狗屎玩意死掉。

只是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安排身后事，说到底，下个月就是夜的生，如果她真的足够聪明，就这样和他两不相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打开门时，他又挂起了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不久前的感泄露就好像闷热午后昏睡时的梦魇，让星怀疑那是不是现实。

“怎么好像小说桥段，故意让自己态度变差，接下来安排下后事……啊，我不是那个意思！”饱读狗血言小说的兰在听完星的倾述后心直快说道，但眼见星转眼就泪汪汪，连忙道歉安慰她。

“我姐姐在当医生，你先把报告给我拿回去让她看一下，不要哭了，好吗。”

“……嗯。”星吸着鼻子，弱弱应道。

另一边，他拿到了新的神鉴定，递事，以不具备继续工作行为能力为由，申请了离职，手续没那么快，但也不用再来了。

先放假到下个月，然后放更久的假。

另一边，夜请了假，像他一样，把窗帘拉起，翻阅着相册，每当两遇到重要子时他就会进行拍摄，留给她们后回忆。

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可以贯彻行动方案的，所以只要觉得正常孩子需要的活动他都会去做，定时的游玩，家长会，纪念照，满足合理的要求和进行必要的教导。

天真烂漫或文静典雅，故作叛逆和温柔宠溺，不同阶段的她们被定格在这相册内，其中当然也有两摆着各种可姿势的合照，十指相扣紧贴着脸，或是在散落的花瓣中相互依偎。

但是没有他，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有他，她都清楚那个的想法，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厌恶留下任何存在痕迹，如果某天他忽然消失，夜甚至很难证明曾有这么一个伴于她的生命。

‘啪嗒’，

某物滴落在塑封的相片上，她翻动相册的指尖停顿，肩膀轻轻颤抖，昏暗房间中的哭泣就像黑夜里的一场骤雨，突如其来，急而无声，却又被彻底埋没，无知晓。

……

时间继续流逝，星等着兰周末回家和她一起去找她的姐姐，夜也和他一样带上假面正常上下学，宇在照顾她们之余打扫着房间，久违地把窗帘拉开，把一些东西，算了，都是不需要的垃圾，都装到了袋子里。

他主动找到夜，步房间，她正坐在桌前写着历年真题，站在她身边，很容易透过那未扣纽扣宽松的领看见那道诱的沟。

今天当然不是夜的生，但他总不可能等到那天再代事，预留一些处理的时间对彼此都好，毕竟他要的不是突然间蒸发，而是要在不影响她们生活的前提下消失。

他将银行卡放到桌上，“这里面有十万，和你父亲的钱加在一起，一共七十多万，用你的名义开的。”他不成功，也就不富裕。

工作十几年，扣除培养她们的花销，也就只有这些，比不过身边的同龄，更无法和她的父母比较。

如果动用那些钱，不需要工作也能把她们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