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出了堂屋的门，看见西厢房的窗后，梅曦媛柳弱花娇、眉目如画的笑脸一闪而过，念蕾出门后轻轻地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向我揶揄道：“当我家婿，你可算捞着了！”

“十一是个好子，”我和念蕾去户籍所订婚的路上，我顺一说。

“十一不节不年的，你算得哪个黄历？”念蕾奇道。

我记忆又开始混了。

在户籍所，完成了订婚注册之后，念蕾和我拥抱在一起。

“念蕾会全心全意地相公，保护相公，不让相公受伤！”念蕾低声说道。

清纯可的她，即将与我走进欲融、激四的婚姻生活。

念蕾一个先回了青云门，上

使传旨给我，让我下午面见圣上。

又过了七天，便是“云雨之夜”。烟儿说是要带宋雍的母亲去看病，我在念蕾的房间里待着，一会儿练练字，一会儿看看剑谱，念蕾则端坐在桌前，即将完成她新制的泥金册子——那是将元阳教伪经中的邪说逐条朱批的《魔显正集》。

最末一页贴着从香灰里抢出的《楞伽经》残页，佛陀拈花处被恶意添上蛇形纹样，她却用金勾勒出八叶莲台。

每年的十月八是“云雨之夜”，一般年轻子都会在节前吃些中药调整生理周期，这一节对于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子，一定要和最心的儿在一起过。即便是在平婚期，她也有权和正夫一起渡过——但不能欢。如果妻子和蓝颜同房，正夫也不可以去捉。

我心思缥缈不定，想着烟儿这个说辞如果是骗我的，我该不该放下这段恋，又想着现在是不是烟儿已经脱得光光在，在宋雍怀里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下面又有些冲动……

“晋霄哥，你最近内功修练得如何，有做过测试吗？”

念蕾传给我的《九谷经》端的是奥妙无穷，我一有时间就勤练不辍：“现在已经到了1100多炁值了！念蕾，我是你家的婿了，得好好努力！”

“那你写首诗夸夸我！”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足下蹑丝履，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

念蕾很认真地听着，辨析着，最后不由击节赞叹：“描摹刻画如此传神而微，令想象无穷，当是佳作！”

又问我是何时写的。这不是考试时常画的考点吗？

念蕾拖长了语调：“念慈可崇拜你了，一看到桃树就能信吟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何其古雅！一看到荷花张嘴就来“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让莫名伤感，让感慨无穷，她还从长宁公主那里收录了你不少的诗作，……”

她似笑非笑，眼中全是仰慕与恋：“晋霄哥，你不知道吧，念慈和你的长宁公主可是闺中好友，她俩都说你上辈子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诗！念慈说，她要再一次“夜嫁”给你呢！”

我还没反应过，念蕾捅捅我：“喂，我是真说的！”

“你可以尽享并蒂之乐，母双收了……”念蕾说不下去了，脸红到雪颈上了，掩笑个不停。

“你开什么玩笑？！”我白了她一眼。

“梅曦媛说喜欢你，因

为你长得好看，我哥哥很高兴！我妈说喜欢你，因为你有大才，我爸肯定也会很高兴……你把我们全家子都吃定了！”

我这时的感受，却像大白天见到鬼的一种莫可名状的惊怖！念蕾还没意识到什么，犹自在那里笑得肚子疼。

我打了个激灵，心中升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恍惚之感：“念蕾，你一点都不觉得这事……这世界有点不对吗？”

念蕾抹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看我这表，她有些不解，上下打量着我：“你是拿捏做作啊，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念慈和梅曦媛与你又没有血亲禁忌啊！

梅曦媛和我哥，左大侠和念慈都愿意，你……有什么不对？”

她不得不详细地解释道：“我哥是觉得，如果你做梅曦媛的第二任平夫，你长得这么英俊，必能冲淡她对那个歧路的，和那个歧路的平婚佳期必将更短，他恨死那个歧路了！而且，他对你品放心。如果没有第二个平夫，梅曦媛肯定要有“房里”的，凭白多出一个男来供养，我哥的月俸也就300多钱！”

她哥这个月俸已经算挺高的了。我师父好像也就500多钱。

随夫的地位不比平夫、正夫，不可以叫随夫为“相公”。随夫除了在房事上拥有比正夫还高的地位，对家庭事务没有任何权利。随夫是可以随一辈子的（当然也可以更换），之所以有“平夫选色、正夫门弟、随夫可心”的说法，概因一个一生要伺候公婆、相夫教子，总有些委屈不甘，随夫不看贫富、不看长相，但一定要挑一个可心的说得上话的。

一旦举办“随喜双俦”，随夫就要时常服用“凝心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