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府巡按

算岳一鸣喊冤，大您又能如何？有医生证明那是疯子，就此一点，就翻不了案啊！”

朱传宗做声不得。

吴思远道：“家知县，灭门知府。这话你听过吗？”

朱传宗道：“请先生明示。”

吴思远道：“我说一个案例给你听。这是我们大梁国的一个真实的案子。当然，这样的案子成千上万，而且现在仍然在发生着，我只是说一个例子而已。”

朱传宗凝眉细听。

吴思远道：“直隶郡的武林县一位叫陈大可的富户，有一妻一妾。妻姓黄，妾姓杨，两个闹别扭，黄氏正好生病，呕气病重医治不好，就病死了。他家邻里有一个平看着他家眼红的好事之徒，便撺掇黄氏的兄弟告官，宣称死得不明不白，要敲陈大可一笔。黄氏的兄弟很

乐意跟着敲一笔，便和那个泼皮讲好了，由他出面，他躲在暗处作手脚，敲出钱来对半分。”

“武林县知县是个贪官。他有个乡亲在他这里吃闲饭，正打发不了呢。见这案子关联着命，而且陈大可是个富家，不由大喜，便要在他身上得些好处，好打发那个老乡走。便立即准了状纸，佥牌把陈大可抓来，不由分说，关在狱中。”

朱传宗道：“这还有王法吗？”

吴思远道：“王法就是来欺负百姓的，这有什么可说的？你看这状子是可准可不准的，就算准了之后，拿来问讯，对陈大可的申辩也是可听可不听的。官员的权力多大啊？陈大可一了狱，赶紧托把妻弟请来，让他各方打点。费了几百两银子，各方都打点到了，特别是县太爷的那位打秋风的老乡满意了，替陈大可说了好话，才放了陈大可。”

朱传宗道：“千里当官只为财，我终于知道书上这句话的意思了。”

吴思远道：“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没想到陈大可的妻弟嫌他赚得不足，事后又追上了那位知县的老乡，把贿赂他的四十两银子强讨了回来。知县听说此事后，勃然大怒，出牌重新问案，并且以‘私和命’的罪状捎带上了陈大可的妻弟。陈大可妻弟听了立刻出逃了。”

朱传宗忽见事急转之下，忙道：“后来呢？”

吴思远道：“陈大可和妾杨氏被重新拿到衙门后，不由分说，先是一顿狠打，关进监狱。然后下令挖墓验尸，要查他那位亡妻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同时召集当地各方等，一边验尸，一边调查了解况。知县成心要冤枉陈大可，只要从重坐罪，先吩咐法医（也叫仵作）报伤要重。仵作揣摩了他的意思，便无中生有，多报的是拳殴脚踢致命伤痕。黄氏幼时喜吃甜物，面前的牙齿落了一个，也做了硬物打落之伤。竟把陈大可问了斗殴杀之律，妾杨氏威期亲尊长致死之律，各问绞罪。陈大可央了几个分上来说，只是不听。”

朱传宗目瞪呆，道：“厉害，厉害。普通的事，就能办成这样的杀案。后来呢？”

吴思远道：“这案子本来已经结案了，本来没有什么事，但是知县要报复，竟可以把两个重新问成死罪。可见一位知县合法地祸害他的能力有多么强。因此老百姓把知县称为‘家的知县’，而知府权力更大，可以让百姓满门抄斩的，所以叫‘灭门知府’。这位知县果然叫陈大可了家。杨氏见两个都活不成，脆把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写了供状，然后在狱中上吊自杀，陈大可又多多送

钱，这才了结了这桩案子。”

朱传宗叹道：“先生博学多才，今天我才知道社会是这么一回事。”

吴思远道：“用民间谚语的话说，‘官断十条路’，别说案稍有模糊之处，官员的合法选择就有十种之多，怎么断都不算错。就算是案清晰，官员们也可以无中生有，甚至明显违背法律的判案，都很难翻案。民告官的话，根据我们大梁律法，先要打二十大板的。岳姑娘侥幸遇到了你，如今才能来翻案，你知道在京师的南庄，有上万来京师告状的百姓吗？他们到了衙门，都没有理会的。”

朱传宗闻所未闻，更是呆了。

钱，这才了结了这桩案子。”

朱传宗叹道：“先生博学多才，今天我才知道社会是这么一回事。”

吴思远道：“用民间谚语的话说，‘官断十条路’，别说案稍有模糊之处，官员的合法选择就有十种之多，怎么断都不算错。就算是案清晰，官员们也可以无中生有，甚至明显违背法律的判案，都很难翻案。民告官的话，根据我们大梁律法，先要打二十大板的。岳姑娘侥幸遇到了你，如今才能来翻案，你知道在京师的南庄，有上万来京师告状的百姓吗？他们到了衙门，都没有理会的。”

朱传宗闻所未闻，更是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