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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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白孝儒就启程去了长宁。丹娘勉强起身梳理打扮，刚挽好髻儿，就听到柴门一声响动，昨天那几名公差又闯了进来。丹娘骇得花容失色，攥着心迎了出去。

公差们也不言语，进门就四处搜。丹娘正没理会处，却见一个白面男子冲她笑了笑，正是昨天那个说话和气的年轻衙役。

孙天羽态度仍是一般和气，“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公差，上有国法，下有，不会为难你们的。”

丹娘战战兢兢道：“这位大，我家雪莲究竟犯了什么事？”

孙天羽叹道：

“白雪莲犯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如实说明，官府自然会从轻发落。”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丹娘听了却是满心感激，只觉得这位公差是个绝顶的好。

“我们这趟来呢，只是奉命搜查白雪莲的物品，不关你们的事。”孙天羽气愈发和善，“我看您也是个通达理的，只要把她的东西出来，让我们完了差事，也好在上峰面前替你们说话。”

昨晚狱里几筹划半夜，清早就赶到杏花村，想先把白雪莲的随身物品尽数取走，免得里面有露出马脚的物证。丹娘哪里知道这些公差行事比土匪还险狠辣，不疑有它，一迭声答应着引孙天羽进了客栈。

白雪莲的物品丝毫未动，仍与她走时一样。壁上悬着一把利剑，是她的随身兵刃。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包里。

“私带兵刃已经是违禁了。”孙天羽像对她解释般低声说道。

当时禁止百姓私挟兵器，连跑码的都要有路引证明。丹娘心里呯呯直跳，儿在罗霄学的本来就是功夫，拿了剑回来她也没放在心上。此时被孙天羽一提点，她也觉得不妥起来。

打开了包里，只见里面放着两锭大银，上面印了泉印，分明是户部铸造的官锭。孙天羽知道这是刑部专拨的款项，脸上却是一沉，“果然果然……”

丹娘心直跳到喉咙里，这五十两一锭的官银，平民百姓根本无从接触，听他的气，莫非儿是盗了官库？她想问又不敢，只满脸哀求地望着那个年轻。

孙天羽欲言又止，只摇叹息，最后于心不忍地看了丹娘一眼，温言道：“你莫要惊慌，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在衙门里上下都熟……”

丹娘犹如抓住了救命稻，感激涕零地说：“求您多费心了……”

孙天羽笑道：“这个自然。”他把银锭纳怀中，包里里还有只布老虎，是雪莲给弟弟买的玩具。此外只有一封书信和一几件换洗的衣服。孙天羽见书信上写着，“广东总捕吴大……”连忙掩住，再摸衣内，却包着件硬硬的事物。翻开来，里面是本发黄的册子，上面题着：《罗霄混元气》。

孙天羽眼角一跳，这混元气是罗霄派的镇派神功，威力惊，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稳住心神，把书信和秘籍一并揣怀中，拎着空空的包袱问道：“就这些了？还有吗？”

丹娘想了下，慌忙从腕上褪下玉镯，“还有这镯子……是雪莲送我的……”

这么个美艳的站在旁边，孙天羽早已心痒难搔

，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儿孝敬你的，你就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别告诉别。”

丹娘感动得美目含泪，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衙门里上下都熟”是什么意思，慌忙去取了银两塞到孙天羽手中，勉强笑了下，软语道：“雪莲不懂事，在里面求您多照顾……”

她的五官本来生得美妙，此时强颜欢笑，眼中水汪汪的，红唇轻颤，玉颊晕生，就是石也要心动。

这个心自然是要费的。孙天羽略一推辞便收下了，说道：“白姑娘脾气恁也燥，连公差也敢动手。但你放心，在里面我会照应她。尊夫呢？”

“他……他去了县里……”

孙天羽心一紧，那迂夫子要闯到平远可麻烦了，忙问道：“几时回来？”

丹娘道：“今早去了长宁，傍晚才得回来。”

长宁、平远只一山之隔，但分属两省，互不来往。孙天羽略宽了心，嘱咐道：“让他别跑，此事内甚多，你们不晓得里面的利害，跑错衙门只会错上加错，吃亏的还是你们。”又安慰道：“放心，这边万事有我照应。”

他拿了包里长剑出门，向衙役们道：“这是白雪莲自己的事，不要打搅她家里。赃物我已经取了，暂且先回衙门。”

等公差们走远，丹娘紧绷的心事猛然一松，倒在椅中痛哭起来。

，他一把攥住丹娘皓如霜雪的玉腕，推让道：“既然是儿孝敬你的，你就留住好了，”顺势捻了几把，又悄声道：“可别告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