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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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叶行远科考落榜，连省试的机会都没有，万大正心中得意，偏偏变故传来。他大惊失色之余，却立刻豁出这张老脸，改变了决定。

当官没有永远的敌，只有永远的利益，叶行远能帮着布政使立功，当然也可以帮他立功。这样的才，当然非得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可。

与此同时，布政使潘大也正在与金师爷商量，他苦笑道：“你说叶行远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怠慢？抚台亲身而至，臬台都派了刁师爷前去，只有我随便找了个传信……”

金师爷笑道：“大不必过虑，以学

生之见，叶行远此谋远虑，当然能猜出大不欲张扬之意。这也是迎合他本身的子，抚台和臬台对他不明，所以才有这等夸张之举，未必有什么好处。”

潘大知道叶行远素来追求低调，但如今大事已起，他实在不能安心，蹙眉道：“话虽如此，但抚台位高权重，臬台与叶公子又有大仇，若能化解，对他来说也是去了一块心病。他……他还会如上次一般来助我么？”

金师爷也默然，这话他不能胡打包票。事实上今得知流民生变的消息，潘大就惊慌失措，想要亲自去求见叶行远讨主意。是金师爷苦苦劝住，这才改为派去报信传话。

但金师爷也耍了个小聪明，明明是三位大一起派去学政衙门，引出发榜撤榜的故事，潘大却占了个先，他派去的第一个赶到，向叶行远通报了这个消息，也算是示好。

再加上之前潘大就与叶行远有过合作，这算是提升了些叶行远选择他的可能，但即使如此，潘大的胜面依旧极小。

金师爷斟酌良久，沉吟道：“大也不必着急，此次抚台急急从朝中赶回，正是为抢功而来。偏又赶上这等事变，他是最心急的一个。

而臬台大与叶公子结下了梁子，此时就要看叶公子是不是想化解此仇怨了。倒是大之前其实无恩于叶公子，此次他遭逢压制，大也未曾出手相助，只怕他衔恨在心。”

潘大跌足叹道：“实乃本官一时猪油蒙了心，想要等到落魄之时再行招揽，谁知这等大才，哪会有走投无路之时？是我想差了，这才有如今的尴尬。”

要是在叶行远落魄之时，潘大能够伸手帮忙，此时还会有什么担心？叶行远自然是为他所用，再立大功。现在况却不同了，相比较之下，潘大反而落在了最后。

潘大耳目众多，当然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如果他出面庇护，叶行远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

但潘大招揽叶行远多次，对方却一直婉拒，潘大心中也有些着急，便想着等叶行远吃些苦，再行招揽，或可磨去他部分傲气，用起来更能够得心应手。

此后学政衙门推出科考，明眼都知道这是将叶行远排除出本次省试的手段。潘大犹豫再三，还是在心中宽慰自己，叶行远年纪还轻，再等三年磨磨火气更好。

其实就算不生变故，潘大也打算着在叶行远落榜之后，立刻前来安慰，趁虚而，谁知道流民再变，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金师爷知道东家心中懊悔，却

也无以劝慰，只能道：“大也不必过于执着了，关于流民之事，大已经先发制，得了好处。此次虽然是大功，但依学生之见，就算是抚台大也不可能一个独占。大莫若退一步再说……”

金师爷想着自己如果是叶行远，大概倒是会选择臬台，毕竟根基浅薄，既然不能全心全意抱大腿，最重要的是在官场上不要有太狠的敌。因此抚台大也未必能够如意，潘大不如静观其变，等着分润一下功劳为好。

好好局面落到如此地步，金师爷也觉得自己这个师爷做得不够合格，只能陪着潘大一起长吁短叹。

省内变故陡生，叶行远却懵然无知，他知道装病只是缓兵之计，自己在三位大再来之前，必须得收集到足够的信息来做判断，正要让庙祝急急出去打听，就听庙门之外马嘶之声。

一匹快马横冲直撞奔进了鸦神庙，从马背上滚落一个衣冠不整的胖子，大声高叫：“叶贤弟！为兄赶回来了，谁敢欺负你，为兄替你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