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如今，贱妾不讲，难以去你之疑。你想想，以你的品，你们华家的声望，身为子，几能不悠然向往？贱妾将公子掳来金陵，确是存了一份私心，好在事已过去，也无须再加掩饰了。”

她星眸中升起一片雾水，顿了一顿，泫然欲泣的继而又道：“至于云儿所讲“是多多益善”那句话，贱妾不想隐瞒你，也不想多加解释，总之，家师有意创建“姹教”，创教非易，凭咱们几个子，成不了大事，咱们姐妹遇上资秉相符的，若是意气相投，便有意延纳教，收归己用，如此而已。贱妾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那是但凭公子了。”

这番话，纵有隐讳之处，却也堪称坦率的了，何况其中另涉男之，华云龙不是蛮不讲理的，更不是铁石心肠，耳闻目睹之下，不觉惘然无词以对。那贾嫣的

子倒也硬朗，明明泫然欲泣，泪珠在那眼眶内滚动；但却强自抑止，不让它掉下来，此刻忽又将一昂，向蔡昌义道：“蔡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蔡昌义先是一怔，旋即亢声道：“没有啦。”猛一转，不愿去瞧贾嫣的模样。

那贾嫣凄然一笑，道：“既无可问，咱们喝酒。”端起酒怀，一仰而尽，趁势拂去眼中的泪珠。这等举止，当真撼心弦，余昭南默默无言，华云龙更是心神俱震。

就在此刻，幽径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贾嫣黛眉一蹙，惑然问道：“是陈二么？”

只听楼下一答道：“是的，是陈二。外面来了两位客，坚持要嫣姑娘相陪。”

贾嫣眉皱得更紧，道：“你没讲，我在陪客。”

陈二道：“讲了，来客蛮不讲理，申言姑娘若是不去相陪，他们要捣烂咱们的怡心院。”

蔡昌义心里别扭得紧，一听此话，顿时怒吼道：“岂有此理，什么敢来撒野？告诉他们识趣一点，不然我打断他的狗腿。”

陈二哀声道：“蔡公子千万歇怒，咱们生意，惹他们不起。”蔡昌义蓦地站起，似欲夺门而去。

贾嫣急声道：“蔡公子请坐，待我问问清楚。”站起身来，走出厅门，倚着廊边的朱栏，向下问道：“陈二，那是怎样的两个？是熟客还是生客？”

陈二昂首上望，满脸焦急之色，敞声应道：“是生客。一个贵胄公子打扮，一个身着蓝缎劲装，脸貌丑陋不堪，两同是身佩宝剑，好像是江湖中。”

贾嫣微微一怔，蹙眉道：“江湖中？可知他们的姓名？”

陈二道：“姓仇，彼此一称三哥，一称五弟。”

蓦听来客姓氏，华云龙等不觉惊然动容，纷纷离座而包，大步走了出去。只见贾嫣身子一震，继而急声道：“你快去，稳住他们，说我就来。”陈二应一声“是”，转身如飞奔去。

贾嫣回转身来，华云龙等已经到了门。只听华云龙激动地道：“是仇华？我正要找他。”

贾嫣焦急地道：“不，你要找他不能在这里。”

华云龙目光一棱，道：“那为什么？”

贾嫣优形于色，道：“华公子，贱妾将你掳来金陵，已是大错，我总想保持这片基业，这也是贱妾治酒相待的真正原因。华公子，“姹教”如能及早创立，对你们华家有益无害，你何必定要令贱卖为难，要使贱妾弄得不堪收拾，愧对家师呢？”她心中着急，讲

起话来，已是语无伦次了。

华云龙眉一皱，道：“我并无恶意与你为难，须知仇华也是杀害我司马叔爷的嫌凶之一。”

贾嫣心惶急，不愿听他多讲，截接道：“华公子，你若同贱妾的处境，最好不要在怡心院与他碰面，去此一步，碰面的机会多得很啊。”

余昭南心中不忍，接说道：“华兄，我听你讲，此仇华并非那仇华，不可能都与司马大侠的血案有关吧？”

华云龙道：“有关无关，现在言之过早，他二同名同姓，属下的数与服式又尽相同，这中间岂无道理？机会难得，小弟不能当面错过。”

贾嫣大急，道：“华公子，你是在扯自己的腿么？”

华云龙瞿然一惊，道：“此话怎讲？”

贾嫣急急道：“实对你讲，贱妾师徒时时都在注意江湖动态，目前至少有两批欲对你们华家不利，你若坚持要与仇华在怡心院碰面，坏了咱们的基业，于你并无好处。”

华云龙凛然一震，未及转念，已听蔡昌义大声叫道：“走啦，走啦，小云儿，将那宝剑行囊拿过来。”云儿闻言，急忙取过宝剑行囊。

贾嫣接到手中，又轻柔的递给了华云龙，抚慰似的道：“华公子，你请放心，咱们师徒决不作愧对华家的事，这是家师叫我转告你的，你帮贱妾的忙，也就是帮你自己的忙，求求你，你请走吧。”

轻声软语，焦急中别有一番意，华云龙不觉脱道：“那么你呢？”

贾嫣笑了，轻快的笑了，螓首微杨，凝视着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