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待我设法逃离这座感化院已是春天了，那还是因为命运的巧妙安排。?╒地★址╗发布ωωω．lTxsfｂ．Ｃ⊙㎡|最|新|网|址|找|回|-ltxsdz.xyz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有一天卡尔打电报通知我“楼上”腾出了一个空位置。他说如果我打算接受这个工作他就寄路费来。我马上拍了回电，钱一寄到我就直奔火车站，跟勒普罗维西厄或其他什么都没有说。正如们所说，我是不辞而别了。

我一下车便立刻来到一号乙的那家旅馆，卡尔就住在这儿。

他一丝不挂来开门，这天他是晚上休息，同往常一样床上有个。他说，“别管她，她睡着了。假如你想睡就睡她好了，她还不坏。”他拉开被子让我看看她的容貌，可是我还不想马上睡。我太激动了，像一个刚刚从狱中逃出的犯。我只是想看、想听。从车站一路走来，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我觉得自己已离开了很多年。

直到坐下来好好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后，我才悟到自己又回到了黎。这是卡尔的房间，一点儿不错，像一个松鼠笼和厕所的结合。桌上几乎找不到一块能放他的袖珍打字机的地方，而且总是这副样子，无论他是否和一个同居。一本词典总是打开压在一卷涂了金边的《浮士德》上面，总摆着一只装烟的袋子、一顶贝雷帽、一瓶红酒、信件、手槁、旧报纸、水彩、茶壶、脏袜子、牙签、克鲁什嗅盐、避孕套，等等。洗身盆里扔着桔子皮和吃剩的火腿三明治残渣。

卡尔说，“食品橱里有吃的，自己拿吧！刚才我正要给自己打一针呢。”

我找到了他说的那个三明治和三明治旁他啃过的一块酪。他坐在床边给自己注弱蛋白银，与此同时，我吃光了三明治和酪，还有一点甜酒。

他用一条脏裤擦擦自己的茎说，“我喜欢你写来的那封谈歌德的信。”

“我马上就给你看我的答复，我要把它写进我的书里。你的问题在于你不是德国，要理解歌德你必须是德国。得了，我现在不打算给你解释了，我已经把它全写进书里……顺便说说，我现在又新弄到一个——不是这一个——这一个是个傻瓜。我是几天前才把她弄到手的，我说不上她还会不会来。你不在时她一直跟我一起住，那天她爹妈来把她领走了。他们说她才十五岁。你能想到吗？他们还把我吓得滚尿流……”我大笑起来，卡尔正是一个把自己置于这种狼狈境地的。

他说，“你笑什么，也许我会为这个坐牢的。还好，我没有叫她怀上孕。不过这也很奇怪，因为她从来不采取妥当的措施照顾自己。你知道是什么救了我？照我看，是《浮士德》。就是

！

她老子正巧看见它放在桌上，他问我懂不懂德文。事这样一件件连下去，不等我省悟过来他已经瞧开我的书了。幸好我凑巧把莎士比亚的剧本也摊开了，这使他大力吃惊，说我显然是一个非常严肃的。”

“那个姑娘呢？她怎么说？”

“她吓得要死。你瞧，她来时戴着一块小手表，可慌中我们找不到这块表了。她老妈一定要叫我找到它，否则就叫警察。

这你就明白当时的形了。我把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找不到那块见鬼的手表。那当妈的气疯了。尽管她对我很不客气，我还是喜欢她，她比她儿长得还漂亮呢。瞧，我要给你看看我刚刚开写给她的信，我上她了……”“上当妈的了？”

“对了。为什么不行？假如我先看到的是她妈，我绝不会再瞧儿一眼。我怎么知道她才只有十五岁？你睡一个之前总不会先问她多大了，对吗？”

“乔，这件事有点儿古怪。你不想哄我吧？”

“哄你？瞧，瞧瞧这个！”说着他给我看了那个姑娘画的水彩画，画的是娇小可的物件——一把刀子和一条面包、桌子和茶壶，每一样东西部越画越高。卡尔又说，“她上我了。她像个孩子，我得告诉她什么时候刷牙、教她怎样戴帽子。瞧这儿，瞧瞧这些糖。我每天总要给她买几根糖，她喜欢糖。”

“那么她爹妈来带她走时她怎么样，大吵大闹了吗？”

“哭了几声就完了。她能什么？不到法定自立年龄……我不得不保证不再见她，也不写信。我现在等着瞧的就是——她会不会躲着不露面。她来这儿那会儿还是处。关键在于，她不跟男睡能熬多久？在这儿时她怎么也睡不够，差点儿把我累趴下了。”

这时床上那个姑娘醒了，正揉眼睛呢。照我看她也挺小的，长得不丑，不过蠢得要命，想马上知道我们在谈什么。

卡尔说，“她就住在这个旅馆里，二楼，你想到她的房间去吗？我替你安排。”

不就是她从前常挨揍，你是了解这些法国娘儿们的，她们一恋就会失去理智。”

很明显，我不在这儿期间已经发生了一些事。听说了菲尔莫的不幸我很难过，他从前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