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些树便发出一阵沙沙声，河水翻腾着流过时它们也会流下几滴眼泪。这条河使我默默无言，我找不到可以倾诉心曲的，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艾琳的毛病在于她只有一个手提包，却没有户。她总想把厚厚的信塞进包里，信上都是大量闻所未闻的事，现在她叫劳娜，因而也有户了，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她给我们送来了一些下面的毛。劳娜——一疯狂的驴子，在风中闻嗅，以此取乐。在每

一座山坡上她都要扮演的角色，有时还在电话亭和卫生间里。她为金·卡罗尔买了一张床和一只铭刻上他的姓名首字母的刮胡子时用的杯子。她躺在托特纳姆广场大道上，撩起衣裙用手指弄自己那个地方，还有蜡烛，用罗马蜡烛和门把手弄。全国找不到一个男的那玩艺儿大到能令她满意的程度……一个也没有。男的玩艺儿一进她身体便会蜷起来，她需要胀大的茎、自动炸的纸火箭和滚烫的蜡油、木焦油。你若是由着她，她会割断你的命根，叫它永远留在她身体里。劳娜这样的户在一百万中才有一个！这是试验室里的户，没有一种石蕊试纸能显出它的颜色。这个劳娜还是一个骗子。她从未替卡罗尔买过床，她用一个威士忌酒瓶砸他的脑袋。她满嘴脏话和承诺。可怜的卡罗尔，他的茎只能在她体内蜷起来然后死掉，只要她吸一气他那玩艺儿就会掉出来，像一只死泥鳅一样。

大量的、厚厚的、闻所未闻的信件。一只没有带子的手提包。一个没有钥匙的锁孔。她有一张德国的嘴、一对法国的耳朵和一个俄国的，而户却是世界通用的。「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发内容找|回址」获取地址lｔ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当国旗挥动时，它便一直红到喉咙处。发布页LtXsfB点￠○㎡ }你从于勒——费里林荫道进去，从维莱特门出来。你把你的小羊尾放进粪车里，自然是两个子的红色粪车。在乌尔克和马恩河的汇合处，水顺着河堤流去，在桥下静静地流淌，仿佛一面镜子。劳娜如今躺在那儿，河道里满是玻璃碎片。含羞在哭泣，窗户上有一个湿的、雾状的。劳娜是一百万中的姣姣者。全是户和一截直肠，你可以坐在里面看中世纪史。

莫尔多夫首先显得像某的一幅漫画，甲状腺似的眼睛，米什林式的嘴唇，声音像豌豆汤。他在背心里掖了一个小梨，不论你怎么看他都是那副尊容，随身带着有个坠子的鼻烟盒，象牙柄的，还有棋子、扇子、教堂地图。他发酵的时间太长，现在已变得毫无形状了，成了失去维生素的酵母，没有橡皮底座的花瓶。

他家族中的们在九世纪曾两次改换祖先，到了文艺复兴期间又换了一次。他在一次次战中、在众多的黄肚皮和白肚皮下留存下来。在以色列出埃及前很久，一个鞑靼便朝他的血里哗过唾沫。

他的为难也就是一个侏儒的困惑。透过松球状的眼睛，他看到自己的侧面廓投影在一幅无法计量的幕布上，他的声音使他陶醉，因为它尖细得如间一个针一般。他听到的一声大吼对于别只是尖细的叫唤。

他的脑，他的脑是一个圆形剧场，场上的演员一扮演好几

个角色。莫尔多夫，多才多艺而且不出错，一个个依次扮演着他的角色——小丑、耍把戏的、杂技演员、牧师、登徒子、江湖骗子。这个圆形剧场太小了，于是他在剧场里安放了炸药。观众都吃了迷幻药，于是他便把它炸毁了。

我徒劳地企图接近莫尔多夫。这就像企图接近上帝一样，因为莫尔多夫就是上帝——他本来就是上帝。我只是记载下……我以前就对他有一些看法，现在我放弃了，而另一些看法现在正在修正中。我把他抓住了，结果发现手中不是蟑螂而是一只靖蜒。他的粗鲁冒犯了我，然而他的脆弱又叫我为之倾倒。

他滔滔不绝直到把自个儿憋得透不过气来，随后又像约旦河一样沉默无语。

每当我看着他小跑着走上前来迎接我，伸出一对小爪子，眼睛里流着泪，我便觉得自己在同……不，这句话不能这么说。

“像在泉上跳跃的蛋。”

他只有一根手杖———根普通的手杖。他的衣袋里装了一张张纸，都是治疗悲观狂的处方。他的病现在痊愈了，替他洗脚的那个德国小姑娘因而悲痛欲绝。这正如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物背着他的古吉拉特语字典到处走。“对都不可避免”，这后无疑就是指“绝对必要的”。博罗夫斯基会觉得这话不可理喻，一星期里每天他都要换一根手杖，还有一根是复活节专用的。

我们彼此间有这么多共同点，看别便犹如在一面裂了缝的镜子里看自己。

我一直在翻阅我的手稿，每一页上都是潦涂改过的手迹。

全是文学！我有点害怕。这多么像莫尔多夫，唯一不同的是，我是一个非犹太的异教徒，而异教徒受苦受难的方式是不同的。

据西尔维斯特讲，他们虽有痛苦，但却不患神经病，而一个从未患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