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裤子很净，进来之前还蹭了蹭鞋底的土。我咬着嘴唇打量着他，他也从到脚将我看了个遍，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收到你的便条了。”他轻声说道。

我笑了笑，说：“我不确定你会来。”

铁蛋低下

，从睫毛下看着我。“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莎莎，在我听来，都是保护我，为我说好话……你其实不需要那么做的。”

我想反驳他，但又不想和他再聊黄义强如何讲他的闲言碎语，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说。我向他点点，然后把门大大打开，再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希望你饿了。”

铁蛋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莎莎。”

我心里微微一颤，“嗯，那你最好进来啦！”

我带铁蛋来到厨房，让他坐在一张桌子旁，又从冰箱里给他取出一罐啤酒，然后开始做饭。我非常喜欢厨艺，可因为平时工作非常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点外卖。然而，我只要稍微有些独处时间，都会把时间用再厨房里，为自己做一顿营养且丰富的晚餐。

这次搬回来，要说行李最多的，估计就是我的厨房用具。谢天谢地，这些年除了寄钱给，还会时不时买些礼物或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做饭时常用的东西。三年前，我还帮将厨房整个重新装修，现在用起来依然非常顺手。

在铁蛋来之前，我已经将厨房重新布置一番，桌子铺上我最喜欢的台布，上面印着漂亮鲜艳的花卉图案。铁蛋坐在那里，我很惊讶他在如此化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粗犷、更加男化。

烧做得很完美，鲜又厚实。铁蛋曾经告诉我，他非常喜欢。好吧，他并没有确切地提供这些信息，我和他一起在大棚忙碌时，专门问过他，他点后我才知道。我一边笑一边把土豆片端上来，然后还有一笼新鲜出炉的馒。

我把一个馒递到他面前，铁蛋说了声谢谢。铁蛋自然而然地，像个饿了三天的，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土豆在我嘴里变成蜡烛，我喝了一啤酒，想了片刻还是问道：“是真的吗？”

铁蛋停下来，抬看着我。

“关于、关于你父亲……让你挨饿、虐待你。”

“是的。最新地址Www.^ltx^ba.m^e(”

铁蛋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听起来还是很刺耳，我的血沸腾，愤怒得说道：“那个王八蛋。”

他的喉结在喉咙里上下滑动，“别想这个，莎莎！”

我也知道我在犯蠢，铁蛋很显然不想谈论这些。我邀请他吃晚饭，还没等他吃完，就提起他一生中最糟糕的回忆。发布邮箱 ltxsbǎ@ＧＭＡＩＬ．.ｃōｍ

“对不起，”我低声抱歉，感觉自己像个冷酷无的傻瓜。

铁蛋放下筷子，说道：“别可怜我，不用，我不需要，尤其不需要你可怜我。”

说完，他又

低下，继续吃晚餐，速度明显放慢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为他心痛。我没有在可怜铁蛋……好吧，我确实在可怜铁蛋，可怜他小时候的遭遇，而不是现在的他。我想解释，又觉得只会越解释越糟糕。

“今天你去哪儿了？”几分钟后铁蛋问道。

我立刻振作起神，这是一个好消息，本来请他吃饭就是为了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去镇子上见一个中药药商，天麻就快到收获季节，我们需要早早做好准备。”

铁蛋皱起眉，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目前看来还好！”我吃了一面，说道：“中药商说的是有多少收多少，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我准备多找几家问问价钱。如果能直接卖给制药厂最好，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这辈子都在卖东西，会想周全各种细节，无论如何，咱们肯定是怎么保险怎么来，哪怕少赚一点儿呢。你帮着我们来个大丰收是前提！”

“这次会丰收的，我心里有谱。”

我一直是个独立的，凡事喜欢靠自己。然而，铁蛋说话的方式，让我有了一种找对搭档的感觉。铁蛋负责种，我负责卖，听上去很契合。

此时此刻，我想爬过桌子，爬到他的腿上。铁蛋在大棚里投了那么多时间和力，为什么？就为有个地方睡觉么？他在镇上可以轻轻松松找个活儿，养活自己没一点儿问题。这么长时间根本不问我报酬的事儿，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相信，现在相信我。

之后我们默默地吃饭，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但没感到不舒服。我却有些焦躁不安，不知道这个夜晚会如何进行。铁蛋离我很近，这么大的院子又没有其他。事实上，他已经吃完饭并聚会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放下碗筷，问道：“你吃饱了么？还想再添点儿？”

他在座位上动动，然后摇了摇。

铁蛋要走了吗？我不想让他走，但这话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