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表……”心内暗暗嘲笑，嘲笑这证件上的，或是嘲笑自己。

临近中午，还有大半书籍没整理好，我只好放弃午餐时间，继续活。

听说我在16岁时，就被这所大学招了。

为什么用听说？不知什么缘故，自从15岁后，我的记忆开始出现非常严重的混。

我总是记不起很多经历过的事，偶尔一两桢画面闪过，画质也糊得像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胶片电影。

关于我自己的故事，反倒是那位种马先生知道得多一些。

这也是我能容忍他频繁造访的重要原因之一。╒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

整理工作将要接近尾声时，敲门声再次响起，熟悉的叩门频率。发布\页地址) www.4v4v4v.us

“你这是在嘛？！”阮文越进门来，看着这一地书本，不知从何下脚。

“自己看。”我确实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知道你心不好，”他倒一点不计较我的态度，小心避开那些书，“给你看这个。”

他递过来的是学校的月度校刊，汇集整合收录的一些学术刊物的文章，以及部分本校教授的研究项目。

我几乎不看。

“没兴趣。”

阮文越索翻到某一页，再次递过来，“你看这个。”

我不满地瞟一眼，“生理结构和病理作用……”

还没看完，他又把书刊拿开，拍着我的肩膀，赞叹：“你的毕业论文被收录了，真了不起啊！”

见我沉着脸，他立马赔笑，“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不太记得自己以前的事……”

我淡淡地回他一个字：“滚。”

我脾气不好，这点我承认，不是针对阮文越，是针对每个。

“你要是不满警察局给的结果，可以……”

“不用，”我站起来，准备把摞起来的书搬到另一边，他挡在我面前不动步，“让开。”

阮文越把书都接过去，语气中是满满的歉意：“h，抱歉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别太悲伤。”

我不知道他在因为什么感到抱歉。

门外传来外送员的声音：“您好，‘pp披萨’。”

“你肯定还没吃饭，”阮文越放好书，又帮我把椅子归置妥当，“不吃饭可不行。”

“谢谢。”

即便道谢，我的语气听起来也不甚友好。

“什么时候走？”阮文越经常出这里，对这屋里的陈设，或许他比我还熟。

此刻，他正大剌剌地自己找杯子倒水，自然得像是这间屋子的主。

“今天。”

“找好住处了吗？不然可以先去……”

“今晚的机票。”

“什么？！”阮文越像是讶异，又像是不解，“去哪儿？”

“回国。”

我拿起披萨往嘴里送时，瞥到他的眉尾，不自觉微挑。

“你知道该回哪个国吗？”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疯了吗？这里有资本家大把大把的捧着钱送上门，理查德教授替你回绝的还少吗？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

我忍不住斜眼看他，他的眼睛不大，不过足够表达绪，“你高估我了。”

“h，一个连国籍都吝于给你的国家，还回去嘛？！”

他说得言辞激烈，我全然不在乎，“通常将u2解释为绪产生害怕或惊讶时，寻求确定的心理表现。”

不消抬，我已猜到他此刻的表。

“你实在不适合心理专业。”

他的眉毛再次不自觉微挑。

“这一次，是害怕，还是惊讶？”我的语气有些咄咄了。

我和阮文越除共同研修的生物学之外，各自分别还修了一门其他学科。

“那又怎样，”他嘴角微扬，“你也不见得适合法医学。”

“出去，”我示意他起来，“我锁门了。”

“h，你会后悔的。”

他语气中带有明显忿忿，像是责备我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还浑然不觉。

“后悔？不一定。”

“算了，不争了，”披萨盒下掉出一张4大小打印纸，他拿起来，“这是什么？”

“废纸，”纸上还沾着披萨盒内渗出的油渍，“拿来垫桌子。”

“85，0805，什么意思？”

“不知道。”

早上整理书时发现的，就夹在那本写了字的记录册里，两个数字笔迹不同，不像一个写的。

还有一副金丝包框的眼镜——我没有戴眼镜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