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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许柔昕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吃完饭再说。”
“不，现在就说。”王伟的态度很坚决。
许柔昕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姿态优雅。她看着儿子，目光里没有闪躲，只有一片平静。
王伟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妈，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那种事？你知不知道那个杨帆是什么
？”
“我知道。”
“你知道？”王伟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他还有别的
吗？很多！他就是个渣，一个玩弄感
的骗子！他根本不是真心对你！”
他以为这个重磅炸弹足以炸醒沉迷的母亲。
然而，许柔昕的反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知道他有别。”她淡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王伟彻底愣住了。他准备好了一万句痛心疾首的质问，却被这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堵得哑
无言。
“你……你知道？”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知道你还……”
“他还
你？”许柔昕替他说了下去，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讽儿子，还是在嘲讽自己，“小伟，你不懂。”
“我不懂？对，我是不懂！”王伟感觉自己快疯了，“妈，你是不是昏了
了？你这是恋脑！被那个小白脸灌了什么迷魂汤？”
争吵的火药味终于在空气中引
。
许柔昕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母亲，而是一个捍卫自己和选择的。
“你以为我图他什么？图他年轻？图他帅？”她看着王伟，目光锐利，“你爸走得早，我一个把你拉扯大，在公司，每天面对那些难缠的客户，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男。我累不累？我每天回到家，还要做饭，要关心你的学习，要扮演一个完美的、坚强的母亲。我压力大不大？”
王伟被问得哑无言。
“可是在他那里，”许柔昕的声音放缓了，眼神也变得悠远，甚至带着一丝迷醉，“我特别的轻松。我什么都不用想。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像个疯子一样发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再下贱，再丢脸，再癫狂的丑态，总会有一个在旁边鼓励我，欣赏我。”
她看向窗外，仿佛杨帆就在那里。
“他说，他的是我最真实的样子，不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也不是那个永远正确的母亲。小伟，你懂这种感觉吗？有把你从神坛上请下来，允许你、甚至鼓励你在泥地里打滚。这种感觉……会上瘾的。”
王伟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母亲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她辛苦，却不知道她压抑到了这种地步。他厌恶杨帆，发自内心地厌恶那个毁了他三观的男。但是……如果那个男真的能给母亲带来她想要的“轻松”和“释放”……
他该怎么办？
内心的冲突与挣扎像两只巨兽在撕咬。压抑了一夜的绪在刚才的争吵中发，此刻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和酸楚。
他想起了昨晚那个画面，母亲的沉沦，和她此刻中的“欣赏”与“鼓励”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又扭曲的和谐。
或许，母亲并不是被强迫的。她是享受的。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感。那是窥探到禁忌真相后的战栗。
“所以，就算他有别的，你也不在乎？”王伟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他在乎我。”许柔昕纠正道，“他说了，会为了我和她们断掉。他的是我，这就够了。”
又是谎言。
王伟心里清楚，但他说不出了。他看着母亲脸上那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和幸福，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还能做什么呢？冲到杨帆面前把他打一顿？然后呢？让母亲更恨自己？或者，把这件事闹得尽皆知，让所有都来看他们家的笑话？
他输了。
从他选择逃离那个酒店房间开始，他就输了。
“好。”王伟从喉咙里发出一个
涩的音节，“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不再看母亲一眼。
“以后，你和他的事，我不管了。”
说完，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许柔昕坐在餐桌旁，脸上的坚硬慢慢褪去，化为一丝怅然和愧疚。但很快，这丝绪就被对未来的憧憬所取代。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她和他的孩子，是他们的结晶。
门内，王伟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自从知道母亲上杨帆，他的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忽而冲上云霄，忽而跌
谷底，时常在空中疯狂摇摆颠簸，天旋地转。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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