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她烦躁的踢开他,再次把兔子扔到地上。
这一次,它丝毫不再动弹一下。
他被踹在了电视机柜前,愣神的看着那只一动不动的兔子,下一秒反应过来,焦急的爬过去。
流血了……它流血了!
“妈妈!兔子流血了,我该怎么办啊妈妈!”他慌
的抱着它,“老师说流血就会死掉,它会死吗?是不是就没有办法跟我一起玩了,妈妈你救救它好不好!”
他抱着兔子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揪住了她的衣服,抬
看着他最亲密的家
,“你救救它,妈妈……妈妈!”
那只兔子在他的怀中血流的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衣服。

再次抬脚踹上去,“它早他妈死了!你给我哭啊!”
“啊!”
措不及忙的倒地,看到怀中鲜红的鲜血,颤抖的抚摸着还有温热的肚子,“死了……死了。”
戳着它,一动不动,拉起他的耳朵,再次耷拉下来,身子僵硬,那双红色的眼睛瞪大的看向前方,就连戳它的眼睛都不动了。
他愣神的看着怀中死掉的东西,再没有了刚才欢快的表
。

扬起棍子往他身上挥,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传来一声怒吼。
“你在做什么!”

几乎是欣喜,用棍子抵住孩子的肩膀,“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敢走,你走一次,我打他十次!你敢走试试看,信不信我把他给打死!”
“你他妈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你有本事出轨
,我也有本事打死我生出来的孩子!”
“我看你就是个神经病!”
“我就是神经病怎么了……”
耳边嘈杂的吼声,吵架声,摔东西声,从那刻开始,对他来说都成了最常见的事物。
那只兔子被扔掉了,因为身体开始腐烂了,满满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尸体也被虫子吃掉了。
他一直在想,流血为什么就会死掉,死掉的东西不能复活了吗?
流血为什么会叫呢,一个刀子划
手指,他们都说会死掉,他们说很疼,老师问他不疼吗?
疼是什么,是摔跤吗?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叫做疼吗?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没有
告诉过他。
扫把星,恶心,贱东西……他不是有名字吗?为什么他妈妈都这么叫他,一点也不好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不开始叫妈妈了,她变得有点可怕了,待在爸爸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每天醒来都要去找爸爸,虽然他常常对着自己发了疯的说教,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觉得爸爸好温柔。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小笑,露出牙齿,爸爸说这样子最好看。
问所有问题,爸爸都会跟他说,可他还在纠结着流血会死掉,为什么自己流了这么多次血没有死掉呢。
终于,那一天,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最
的
的血
,不好吃,满地满墙全部都是,妈妈把刀子拔出,那高大的男
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开始流血。
跟他的兔子一模一样,他知道了,爸爸死掉了。
死掉了……
哦,死掉了就不会动了是吧,不会说话了,那为什么这个
不死掉呢?再也没有
能逗他开心了,没有
能保护他了。
既然这样,她去死吧。
眼前是自己手中拿着菜刀快步冲出去,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狠狠的往她身上砍去!
她及时的转身,砍到了她的肩膀上,依然是鲜血直流。
嘻嘻,这样就能死掉了,她也会像那个兔子一样,身体腐烂,爬上各种虫子,吃掉她的
,她再也不会说话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在爬啊,痛苦的惨叫着,抓住地上的手机,好像在跟谁打电话。
啧,会死掉吗?要不再来一刀好了,生物老师说,脖子掉了可就接不回去了,只要砍下脖子,她就会死掉了吧。
还要多此一举,真是麻烦。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十二岁的身高已经直冲一米六了,面带血迹斑斑,压迫的威胁感,
惊恐的抓着手机往楼上跑。
果然没死掉。
好不容易抓住她,只是还没有再次的将刀挥舞下去,身后忽然有
抱住了他,一个
,把他摁在了地上,用绳子将他绑在了餐桌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救那个手臂流血的
。
血的味道在偌大的别墅弥漫起来,流血会死,他的兔子也死掉了,爸爸也死掉了,都是那个
的错,全部都是。
总有一天,他要杀了她。
过了很久,那个绑住他的
回来了,她告诉自己,她叫做陈琴,是他的医生,问她有没有哪里疼。
“疼是什么?你是坏
吧。”他冷漠的开
了,能救走她的
,就一定是他的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