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性控制】（15-23）

迟疑盘旋在心里。

片刻后，她还是起身，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门虚掩着，伊森坐在色木质书桌后，眼前摊着几页纸质文件，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微光。他也没抬，只淡淡道：“进来。”

何甜玉走进去，在一张靠墙的小椅上坐下，手指轻扣在腿上，踟蹰的开，好似一种商量，“伊森，我想出去一下。”

伊森停下翻页的动作，终于抬看她，目光安静，像是在等她补充理由。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想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修的。也想去菜市场走走，还有去看下我妈……”最后看自己妈妈是谎话，毕竟她不觉得已经成为“王家半个主”的周美云还需要她看望什么。

书房里安静了几秒。

伊森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他靠进椅背，长指轻敲着扶手，语气不温不火：“你知道那天如果沈牧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吗？”

何甜玉瑟缩了一下，没出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衡量什么，然后缓声开：“可以。”

她一怔，抬起。

他靠进椅背，半晌才开：“听清楚——保镖全程陪同；行程路线发我终端；专车；两个小时内必须回来；手机全程开定位。”

何甜玉怔住了：“……要这么麻烦吗？”

伊森却已经重新低翻起文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去吧。”

阳光刺眼，路边的梧桐树影一晃一晃。

何甜玉穿着一件简单的风衣下车，身后跟着一名沉默的保镖，另一个则守在车边。

回到那间早已蒙尘的出租屋，推门那一瞬，她闻到了积灰和旧衣混合的气味，熟悉得令发酸。她快速清了下浴室，确认了没有漏水，又将冰箱里早就坏掉的食物清空，时间差不多，她抓起购物袋往家旁边的旧市场走。

空气中混杂着吆喝声、水洼的湿气息，还有葱姜蒜那独特的辛辣味，扑面而来。那些熟悉而生动的气味，像是记忆中曾经的生活碎片，尚未彻底消逝。

正当她在市场挑选蔬果的时候，猛然瞥见不远处一个高大削瘦的背影。

她的心脏骤然一紧。那戴着鸭舌帽，高大瘦削，侧脸只露出一瞬，却让她整个僵住——那是……王中正？

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喉发紧，赶紧回到车上，脚步越来越快，车窗升起的那一刻，她才察觉自己手指冰冷，甚至没知觉地攥紧了手中买好的萝卜土豆。

那是——王中正？

他看上去…好像很落魄。

这时，手机一震，一条陌生短信跳了出来。

发件备注为空。

她点开。

一句话——

“你果然上了伊森的床。”

她怔住，盯着那几个字，指尖一点点发凉。

“你比你妈厉害，爬得更高。”

伴随着恶毒的字眼，屏幕上的名字终于出现了。

王中正。

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想不想知道，那天你被下药，是谁的安排？”

她指尖一顿，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很想说“不想”。

可手机仿佛读出了她的犹豫，下一句已经到了：

“下药、猥亵、拍照、上传给媒体……是伊森吩咐。”

她强迫自己冷静，打下一行字：

她死死压住涌上来的寒意，强迫自己冷静，打下一行字：

“你有什么证据？”

几秒后，对方回应：

“信不信由你。”

她指尖微微一顿，又敲出一行：

“为什么告诉我？”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

界面停滞，像是进了死寂。

不可能。

她在心底反复念着，努力让这句话成为唯一的护盾。

然而，那个疑问如同刺骨的倒刺，扎进她内心不愿触碰的角落：

——那天沈牧带着药箱及时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她拎着从集市摊位上挑选的萝卜和土豆回到私宅，指缝间还残留着未完全洗净的

泥土气息。明明刚才在阳光下，那温热而真实的市井气息还让她感到片刻安宁。

可王中正的信息，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影，毫无预警地将她的思绪拽回了她第一次踏进这里的那天。

那种刺骨的寒意、隐隐的恐惧，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彻底剥开，毫无隐私的赤和无处藏身的刺痛感，如今又悄然席卷而来。

她站在玄关，一手还握着冰凉的菜蔬，指尖微颤。

正当这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