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的命根子】(48-57)

能糊弄得过去的。”

楚御仍拱手，声音平稳：

“受教了。”

他正欲转身查看尸身，柳厚却忽又道：“这具尸体，老夫昨夜验过，确系自缢。你不

会又想…………编个杀案出来吧？”

声音刻意拉长，眼角瞥向楚御，其讥讽意味不言而喻。

南宫倩柔未出声，只是看了楚御一眼，胸甲轻颤，神色看不出是冷眼旁观还是……静

候好戏。

楚御缓缓转，眼神穿过空气，落在那对被甲片勒得几欲溢出的峰上，又上移落在

她眼中，轻声问道：

“南宫大这是……不信我？”

南宫倩柔眸光微动，唇角一抿，未置一词。

她没有回答，就是最明显的回答。

楚御轻笑一声，迈步走向尸床，手才探出。

“慢着！”柳厚又话，抬手横过半空，“死者为重，老夫既已验过，也已下笔成

章，你若要看，看看老夫写的便是，何须亲手。”

楚御脚步一顿，眉一挑，转盯了他一眼，眼神清冷却透出一丝讥意。

“你验过？”

他淡声道，“可你这尸，是摸过腿根了，还是翻过腔了？”

柳厚面色一滞，冷声哼道：“无礼！你一个黄小儿，也敢质疑老夫？老夫岂会摸那

肮脏之地。”

楚御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转，盯着尸身雪白的面容，淡淡说了句：

“可惜她死得冤，遇上你这样验尸的，算是又死一回了。”

楚御话音落下，气氛一滞。

那老仵作柳厚脸色沉，嘴角微抖，刚欲再辩，楚御却已迈步而前，站在了尸床前。

站在尸床前，掀起尸布，指腹略过尸体锁骨、侧、下腹，动作极轻，却无半分迟

疑。

他没说多余的话，只伸手按了按尸腹，肌尚有微弹。

“这尸……死不到四个时辰。”

声音不高，却把一旁正要开的柳厚生生堵住了。

他指尖捻出尸掌中一撮砂砾，于灯下一照，淡淡说道：

“东苑假山的金沙，宫中仅一处有。”

柳厚皱眉：“或许她死前自己——”

“你见过谁勒死前，还专程去趟假山踩土回来？”楚御打断他。

他弯腰、翻掌、挑发，一连几个动作准利落，中淡淡道：

“这不是演戏，这是验尸。”

“尸身是冷的，但心不能冷。”

他忽然抬，目光落在柳厚身上，声音不疾不徐，却格外清晰：

“没有什么比尸体更值得尊敬。”

“因为它是——此在这世上活过的，唯一凭证。”

一语出，整间尸房的灯火像是也暗了一瞬。

柳厚脸色僵住，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楚御却已低，再度翻起尸体裙裾，指尖一点腿根内侧：“抓痕，细小但有皮。”

“是死前挣扎，不是死后刮伤。”

他继续道：“再看舌根——充血、水肿，有噎塞痕迹。”

“喉腔有残腥臭，常自缢前不会这样。”

“她死前，有强迫她用。”

说到这，楚御停住，眼神缓缓掠过在场众，最后，落在南宫倩柔身上。

那仍立在尸床另一端，背脊笔直、胸甲高耸，一言不发，脸上没什么表。

但那双眼眸，在楚御说出“唯一凭证”的那一刻，明显闪了一下光。

楚御不再言语，手指落在尸体颈侧，顺着勒痕轻轻滑下。那绳痕虽，却隐隐带着一

点倾斜，他蹙了下眉，又转而捏住尸体左耳后根。

“这里有青斑，是挣扎造成的血瘀结。”

他声音依旧淡，

“若是自缢，受力在前，后颈不会淤血。”

说罢，他将尸体双手翻起，指甲缝中果然有细丝残留。他捻在指间看了片刻，淡声

道：

“这是刺绣线，红金双，只有宫中一处专门做仪仗服的司绣所用。”

他说着，眼角一挑，目光扫过尸房内众。

最终，落在靠墙那名年轻侍吏身上。

那顿时神色一滞，脸色发白，双脚发虚，像是被抽掉了骨，哆哆嗦嗦往后退了一

步。

楚御没看他，继续翻出尸体衣襟，在脖颈处扯出一抹眼难察的刮擦印。

“勒前，先有指压。喉骨下有掌纹残压，手劲偏弱，习惯用右。”

他抬眸，终于看向那名侍吏，语调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