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苦雨（母子1v1）】（41-55完）

”

柯遂摇摇。他被冻僵了，过了一会儿血流恢复，继续动弹如初：“谢谢您。”

“那你躺在这里做什么？”男疑惑看他，见他不答，忽然醒悟过来：“你不会要自杀吧？”

“因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意大利，热、话多得过了：“因为吗？”

柯遂没有回答，这在他看来是一种默认。男笑了，又拍拍他肩：“谁年轻的时候没想过为而死。不过我告诉你有个好办法，当你为生活或者想去死的时候，想想你的母亲。”

“她把你生得像天使，你死了她该多伤心啊，我的上帝。”

这些话让柯遂骤然怔住，他望着连邈的雪山。云层分裂，阳光洒落。山脉变得金光熠熠，仿佛另一片新天新地在眼前敞开。

母亲，。死亡，活着。

一个怎么可能同时是活着与死去的动力呢？

“谢谢您。”他对男微笑：“很好的建议。”

他离开，回到英国。这边的雪也下大了，们都躲在家里，窗户泄出温暖的黄光。柯遂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听见附近丛传来几声轻微的猫叫，但转眼看去，上沉沉积了一沓白雪。

他收回手，俯下身，翻开那些雪，赫然看见两具漆黑而毛绒绒的躯体。母猫蜷缩着，已经死了。怀里护着一只孱弱幼猫，依赖母亲的余温苟活，也奄奄一息，朝他细细叫着。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但因为的存在，又如此顽强。

他拎起小猫后颈，揣到怀里，打开门。房内暖气侵袭，小猫激灵了一下。他轻抚它的脑袋，心中一片平静安宁。

第47章寞

柯黎总责怪柯遂不懂得惜身体，但似乎，这项糟糕品质是她遗传的。

那天她和几个合伙去看新动工的一个技术项目，早饭跟午饭来不及吃。负责唾沫横飞地介绍，门外装修工噼里啪啦地拆墙，听得她有些耳鸣。

胃部隐隐作痛，但柯黎无暇管。小事，忙完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但耳鸣声越来越大，后半程她甚至听不清楚负责在说什么。终于结束，对方朝她伸手，含笑点。她起身，手尚未握上，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已在医院，触目一片雪亮。脑晕晕乎乎，她慢慢坐起身，有只手过来扶住他，抬眼一看，是她新往的那个小男友，叫应尧。

应尧絮絮叨叨，说她胃炎而且贫血，他看护了半天。又问她要不要吃什么，柯黎扶着脸，靠在床柜，很冷淡地说：“谢谢，不过不用你心了，我会找护工。”

“这怎么行？你……”

“真的不用了。”她面孔苍白，透着淡淡的不耐：“很感谢你。”

好不容易把劝走，清静不过几分钟，贺昀又走了进来。

“怎么不让他陪护？”他坐到她床畔椅子上，仍有上一个的余温，贺昀脸色转黑，陡然站起：“有个陪你说说话也好。”

“找护工了。”柯黎抿水，湿意润泽她的唇，有了几分生气：“你在外面等？”

“名不正，言不顺。”贺昀说：“你的正牌男友在这里，我不好进去。”

话毕，他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我还是建议你找个陪护，护工不能跟你流，你会觉得很孤独。”

“不想欠。”柯黎说：“到时候分手了又被拿来翻旧账。而且，我不需要任何照顾，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你清楚个。”贺昀毫不客气打断她：“清楚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嘴硬，承认偶尔会有脆弱的时候有这么难吗？”

忠言逆耳，但现在不是数落她的场合。柯黎心被刺了一下，复又躺下，下逐客令：“好了，我现在需要休息。”

贺昀没走，沉一张脸，从袋里掏出一只亮闪闪的东西，硌在她指边。

“给我一个看护你的机会。”他说，自觉声音变得紧张，努力遏下。

柯黎莫名其妙，垂眼下看——是他那次丢掉的订婚戒指。

“你不是丢了吗？”

“你走以后，我捡回来了。”贺昀笑得自嘲：“这戒指很贵的，我舍不得真丢。”

“别的我都不想再在意了，如果你愿意，它就是你的，我们可以……”

“贺昀。”她喊住他。

涌到嘴边的话与脑海中美好的幻想一同戛然而止。贺昀沉默，看着她把戒指一寸一寸地，推回他的手心。

她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清楚分明：“真的很抱歉。”

“没必要抱歉。”他听见自己说：“你不欠我的。”

他什么也没再说，收起戒指，长长呼出一气，似惆怅，又似释然，快步离开了。

真就只剩下她一个。贺昀说的没错，她不喜欢向他袒露脆弱，或许出于骄傲，或许出于恐惧，谁知道？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