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记】（16-20）

李楚起身，走进下房去换着扫雪上来。杨浅秋不知，只道：“心肝，吾熬不得了，快些进去。”

扫雪故意延缓不送进去，引得杨浅秋没搔痛痒，反覆哀求，其个好光景，十分艳。这杨浅秋当下急切欲进，骂道：“你真为难我么？”扫雪也不做声，往内一送，尽力抽送两边，越弄越紧。你道这是怎的？这是运气之故，不以麈柄越弄越大，牝户便觉紧塞也。当下杨浅秋快活难言，但将此身迎套不止而已。又闹了许多时，身躯也不能够动了，滑声儿，如行泥沼中。

少顷，只见

杨浅秋忽然又将扫雪拥定，道：“心肝，真是惨了你。”那扫雪掌不住笑了：“姨娘，我是扫雪。”吓得杨浅秋把一丢，却被扫雪揽怀中道：“老爷让我来伺候夫的。”只见李楚捧着一盏灯进来笑道：“扫雪可好么？”

杨浅秋哭道：“臭王八，我道是你，那知真个是扫雪，你怎的来骗我也，今叫我如何做。”李楚道：“扫雪与我有过肌肤之亲，便是吾妾，你也是吾妾，三俱是骨，有甚做不起。”杨浅秋听他这话，知道他确实心里不介意。此番借着火光又看清了扫雪的面容，有七八分稚气，却十分清俊，唇红齿白，心下怜。便道：“这不是家规矩。你怎地却不怪我？”李楚道：“天地间，原该一夫一妻，你却怎能容我有了高声语和扫雪？我放手找了这个小老婆，我怎不容你寻一个小老公。”杨浅秋又接道：“是寻来的不是我，寻来者自己如此，悔之无益，只是后次再不许了。”

李楚道：“一次两次也不拘了，只凭你的意思了。”

杨浅秋这才羞红了脸把二搂在怀里，叫二一叼着一只道：“难得心肝好意儿。”那扫雪也乖觉，立马跪下磕道：“多谢夫美意。小自小生在村野，只是见过一些乡村丑，却不知世上还有这般美。如今得跟夫一睡，要打要骂本来也随便了。没想到夫这般我，以后，我便是夫儿罢！”又磕了几个响，叫杨浅秋嬉笑不止，骂道：“你这样会弄，不知弄过几次乡野村？”

扫雪道：“并没弄过。起先在家中因着阿爹是赤脚医生，教育我不可太早身，泄了阳气。我便没碰过子。如今这还是一遭。”听他这样说来，杨浅秋倒是更他几分，啧啧道：“心肝儿乖乖，你一遭就这样神勇，不知后怎样我这老娘哩！”说罢，便搂了二，三同塌而眠。不再赘述。

第十九回高小姐垂危寄真容杨姨娘池边尽兴

又是二年过去，药铺的生意愈发壮大起来，现在李楚的药铺是全国上下都有名的了。只是这账面上却有些亏空。李楚想来只在一个地方是不行的，便主动提出到京城去跑跑生意，看能不能有些钱财来周转一下。正巧高声语有孕在身，只得嘱托好杨浅秋和高声语互相照顾，自家出门了。

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在京城跑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这李楚从小便是在别的冷眼里摸爬滚打起来的穷小子，自然知道如何讨好那些富。虽说花了不少气力，但好在事办妥了。李楚便打道回府。

没成想，回了府上居然不是热热闹闹，张灯结彩的样子，而是挂着白花。高声语的小丫珍珠还抱着一只盒子跪着痛哭不止。李楚脑袋一片空白，上前问道：“珍珠，怎么回事？”珍珠见是李楚来了，便又哭又笑，连连叩首：“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李楚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夫呢？”

珍珠哭道：“夫生了一个小姐，但是...夫难产死了...”李楚气得踹她道：“怎么搞的？不知道先保大么？”珍珠吃痛却不敢还嘴，只哭道：“夫要求保小的。”李楚悲愤加，痛哭不止，大骂道：“上天不公，高卿貌美温柔，得我心，怎好让她离开我？”哭了半晌，又问：“那孩子呢？”珍珠哭得更厉害了：“孩子也没有保住。因着生下来的时候太虚弱了，过了一个月也没了...”

珍珠往前爬了几步，把怀里的盒子打开来。这是高声语之前最喜欢的首饰盒，里面却不是首饰，而是一张画像。珍珠道：“夫生产前便时常心大，自认为是不祥之兆，便想留下个念想给老爷。夫说自己做儿的时节没能专心攻读诗书，如今给老爷写诗只怕老爷笑话，便学了画画儿，给老爷画了相。”李楚展开那画卷一看，却与高声语一般的，比着旧时更觉清媚，带着病容执一枝红杏花，看着一双飞燕，上面有绝句，道：

为郎憔悴意难灰，懒看双双燕子飞；

自古佳多薄命，一枝红杏又相遗。

笔法清秀可，更觉心里悲戚，不由得泪如泉涌。

行至屋内，却看杨浅秋累得倒在椅子上睡了。看她也比旧憔悴不少，雪白的脸蛋上还挂着两滴眼泪。想来是劳过度。李楚脱下身上衣裳替她盖上，却不想惊醒了杨浅秋，看着是李楚回来，她也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他道：“你咋才回来呢！可想死你了。”李楚闭眼，眼泪止不住往下滴落：“我回来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的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