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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做？」董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首先，」林医生合上笔记本，「您需要确认对方是否愿意接受您的出现。
其次，我建议您不要单独前往，最好有专业
士陪同。」他顿了顿，「最后，做
好被拒绝的准备。有些伤
，时间也无法愈合。」
走出心理咨询中心，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董明站在行天桥上，看着车
流如银河般在脚下流淌。五年了，他第一次认真思考回到那个山村的可能
。
手机通讯录滑到最底部，那个标注「k」的号码静静躺在那里。五年前离开时，
他偷偷记下了翠婶的手机号，却从未敢拨通。
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董明的后背已经湿透。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刺耳的
警笛声像是命运的嘲笑。WWw.01BZ.ccｏｍ
「喂？」电话接通得意外迅速，翠婶沙哑的嗓音通过电波传来，瞬间击穿了
董明所有心理防线。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是……是我。」董明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电话那
沉默了三秒，然后是东西打翻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董……董老
师？」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董明眼眶发热。
他仿佛看见翠婶站在山叔家的院子里，围
裙上沾着面
，惊讶地握着那个老式按键手机的样子。
「我……我想谈谈欣儿的事。」董明直奔主题，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挂断。
翠婶的呼吸声变得粗重：「有什么好谈的？」背景音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小宝别闹！
在打电话！」
「我找了心理医生，」董明加快语速，像在背诵准备好的台词，「欣儿的
况需要专业帮助。我可以承担所有费用，只要……」
「你放
！」翠婶突然提高音量，吓了董明一跳，「你以为给钱就能解决问
题？那丫现在连我都不认，整天抱着你儿子躲在屋里！」
董明的心揪成一团。他想象着欣儿蜷缩在某个
暗角落的样子，怀里抱着那
个从未谋面的孩子——他的孩子。
「让我见见她，」董明近乎哀求，「就一次。」
「见什么见！」翠婶的声音带着哭腔，「上个月县里来普查，问她话，她
拿剪刀捅伤了家！现在全村都说她是个疯婆娘！」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砸在董明上。他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栏杆才没跪下。
那个曾经笑容明媚的山村姑娘，如今成了们中的疯子……而这一切，都始于
他三年前的逃离。
「翠婶，」董明
吸一气，「我明天就过来。带着心理医生一起。」
「你……」
「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赎罪。」董明打断她，声音出奇地坚定，「就为了
看看我儿子。就一次。」
电话那传来长久的沉默，只有电流的沙沙声。董明屏住呼吸，等待审判。
「……山叔后天去省城送货。」翠婶最终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
你们那时候来。」她顿了顿，「别让村里看见。」
电话挂断了。董明仍举着手机，保持着通话的姿势。天桥下，车流依旧川流
不息，城市的灯光将夜空染成暗红色。
回到公寓，董明立刻给林医生发了短信。令他意外的是，林医生不仅同意陪
同前往，还联系了一位专攻创伤治疗的同事。
「这种案例很有研究价值。」林医生在电话里说，声音带着学者特有的热，
「我们会做好充分准备。」
董明道了谢，挂断电话。书桌上摆着他和妻子的合照——小雯温柔地靠在他
肩，笑容恬静。支教结束回城的一年后他们就结婚了。
手指抚过相框，董明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愧疚。他究竟有什么资格开始新生
活？在那个遥远山村，两个
和她们的孩子因为他而支离
碎……
收拾行李时，董明在衣柜最处翻出一个尘封的纸盒。里面是五年前支教时
的照片：他和孩子们在
场上的合影，欣儿站在最后一排，笑得羞涩；还有一张
翠婶在院子里晒被子的抓拍，阳光透过棉布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
期——他离开前一周。那时的欣儿还是个对未来充
满憧憬的少，翠婶是个虽然辛苦但依然乐观的农
。而现在的她们……
董明猛地合上相册。窗外，第一缕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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