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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耳挠腮，那点浅薄的语文底子甚至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反正看着她学习的样子就觉得很舒服，连带着
都一块能发光了。
她也不是什么都会，偶尔会有点卡壳，眉
微微皱起，用笔戳两下额，紧接着要么是恍然大悟，要么是松开眉，把题摘到错题本上去。
白简行瞥过几眼她的笔记本，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冲击感，字迹工工整整堪比印刷，红黑蓝三色书写，标出重难点，一目了然。
他多看两眼都觉得是种亵渎。
年少时的偶像都来得很莫名其妙，白简行当时就是莫名地觉得她这样很酷，尽管从外表上看她和“酷”这个字毫不沾边。
她说话从来不急不躁，做事也是条分缕析，决不会像围在他身边的
生一样每天叽叽喳喳只关心校服裤腿卷起来好看还是裁小好看，买什么化妆品来打扮，涂的
红好不好看。
白简行没见她打扮过自己，哪怕是周末，她也是校服，马尾，素面朝天。
她很简单，心思也很纯粹，对他这种一条街里出了名的混混也没有避之不及，偶尔上下学碰到他，在他还顶着少年那点自尊心踌躇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她就先朝他抿唇笑一下。
眼睛弯成弯，额前的刘海有点翘，又甜又乖。
笑一下当做打招呼后，她就抱着书本自己走自己的路了。
没有大事件，仅仅是因为少一个单纯礼貌的微笑，少年定住了脚步，春心萌动，一发不可收拾。
他有所
之，如清晨初露，蔽目朝阳，如杂
延绵，风遒劲拂过，漫没山岗，随她生长。
期中考试九门课，他只有语文及了格，耗尽毕生辞藻的作文拿了五十四分。
他把答题卡折迭折迭，藏进了厚厚的基础乐理里。
张静冉问他考得怎么样，他掩饰慌
，故作混不吝地回答：“挺好，也就八门没及格。”
原本以为会被嫌恶，却没想到她皱着眉想了想，努力找了个刁钻的角度给他鼓励道：“阿白，及格了一门，有进步了！”
“啊——”少年震惊到说不出话。
“啊——”少长叹一声，“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
他本想说我们这种不用安慰，突然发现她强力忍着笑的表
，指着她愤怒道：“不许笑！”
忍不住了，她吭吭两声，
发出了大笑，他“怒视”了一会，也搓着大腿跟着乐了起来。
“八门不及格，怎么做到的啊，才！”她终于笑出了真心话。
少年目光不敢看她，盯着墙，盯着钟，盯着她身后的一切，没皮没脸地乐着，脸后却从耳根子红到了脖子。
他的糗事都能和她分享，有天却发现他对她的世界一无所知。
她的同学他不知道，她的朋友他不认识，他和她就像二维和三维世界一样，她站在三维的世界里垂怜他，而他在二维的世界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她只要往旁边错开一步，他和她之间就隔开了一个次元的空间。
他，一个二维世界的喜欢上了一个三维世界的，结局自然惨淡收场。
但是她给他揭开了三维世界的一角，中二病的少年终于肯正视自己了，傲慢又自卑地反省，努力不蠢，蠢的是没有方向没有效用的努力，他用心努努力，说不定他也能跳到三维世界去。
现在，他够着了。
月光穿过窗，他抱住了月光。
（二十六）她的退路
周末，张静冉回了一趟家。
史帅的事倒不重要了，她妈追着她问现在在和谁谈恋。
爸爸没问出，但坐在沙发上半侧着身，竖着耳朵听她的回答。
她和白简行在一起才那么几天，她心里还是想着等过段时间在和家里说他的事，但爸妈显然是等不了了，眼看着绒毛已褪的儿就要变成鸟儿振翅去筑巢了，他们却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哪能等得了呢？
在一个单刀直
，一个旁敲侧击下，张静冉只能开了。
“妈妈也认识他。”
“我认识？”蒋士有些吃惊。
张静冉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三的时候搬到百和园去住吗？”
“对，是有这一回事。”妈妈点。
“那你还记得阿白吗？”
“阿白？”妈妈皱起了眉，想了好一会，影影绰绰有了点印象，“那个麻将馆老板娘的儿子？”
张静冉点：“对。”
蒋士正想再问和阿白有什么关系，脑子里忽然豁然开朗，吃惊地盯着她问：“是阿白？”
见妈妈已经猜到了，张静冉小松了一气，眉眼含笑道：“是他。”
张爸听得有点一雾水，“阿白？哪个阿白？”
蒋士有点喜上眉梢，和他说：“阿白啊，是以前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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