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的视线相撞。
那注视着郁知的目光沉静如墨湖，未必带着敌意，却淡得毫无温度。
郁知的出现无疑是安静而突兀的。
孩脸蛋红扑扑的，双眼里还残留着一丝刚与纽约街
冷风较量过的光泽。
此刻的郁知并未如往常那般冷淡，她张着唇，微微喘息，唇瓣有点润泽，一丝恼火的倦意。
郁知面上有一瞬的怔然，反应过来后，轻抿了下唇。
“抱歉，我走错了。”
郁知刚转身还没一步，就撞上了个坚实的胸膛，撞得她抱在怀里的文件险些散落。
“走这么急？”
嗓音不高不低，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郁知抬，视线与那双噙着笑意的桃花眼猝不及防地对上。
第三章金钱邀约
“上季度预算已经核对完成，细节在文件第三页，项目的固定支出总额需要您签字确认。”
郁知站在桌旁，语气平静，视线落在文件上，手指因长时间紧握而有些发酸。
而她对面的
——她的老板。
或者说，她这份兼职收
的主要来源
——程聿骁，根本没有半点听报告的模样。
不，也不能完全说是老板。
毕竟郁知也没见过哪个在纽约的
英士会穿着卫衣来听报告。
少年斜靠在皮革椅上，整个懒懒地陷在柔软的皮革中，细长的手指垂在扶手边。
身上穿着件celine黑金刺绣卫衣，胸
一片繁复的金线绣成玫瑰图案，袖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整个介于少年的
净与成年的懒散之间。
少年的侧脸被窗外漏进来的阳光镀上一层淡色。
他的鼻梁高挺，眉骨
而锋利，目光闲散地垂着，从没真正聚焦在郁知的报告上。
就知道，这些个全都是一个样。
十分钟前那个只跟程聿骁简短
流合作，全程无视她的年轻男是这样，眼前这个也是这样。
谁也不肯给个正眼，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郁知低下，嘴上还在念：“这些数据都有明确调拨记录，如果您需要细看——”
可实际上，她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程聿骁的手腕上。
表盘是简洁的白色陶瓷，镶满钻石，外圈是一抹明亮的玫瑰金。
理查德米勒的腕表。
实在太引郁知注目了。
郁知的目光在文件和少年的手腕之间徘徊。
......
“老板”郁知终于开，她停下了翻页的动作，抬眼看程聿骁，“您能认真听一下吗？”
少年挑眉，将目光从窗外移回到郁知脸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我一直在听。”
郁知不信。
“......”
“程总，我说完了，您还有其他问题吗？”她最终还是打
了这份失衡的沉默。
这会儿的程聿骁倒是注视着郁知，眼尾微微上扬：“没有问题，讲得不错。”
郁知微蹙起眉。
不错？
她从到尾不过是在念清单。
郁知将文件递到他面前：“那请您签字。”
程聿骁没有立刻接，随意扫了一眼文件，又靠回椅背。
“明天晚上有个私聚会，你陪我去。”
突如其来的一句邀约？
郁知怔住。
.......
“程总，这...不在我的工作职责范围内。”
“算加班。”程聿骁看着郁知，语气依然平缓。
“按你一个月工资算。”
“抱歉，我拒绝。”
程聿骁轻笑了一声，像是对郁知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坐直了一些，手肘撑在桌上，目光微垂，指尖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沿，声音压得很低：“郁知，这个月工资结了。”
不是疑问句。
郁知轻嗯了声。
“郁知，你是怎么来我这的，忘了？”
郁知当然记得。
她第一次见到程聿骁是在半年前，教授将她叫去办公室。
教授当时说，将她和一个国内青年分到了一个课题小组，理由是，“你们两个来自同一个国家，可以互相照顾。”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不过，教授话里话外的语气也让郁知察觉，这组分配是为她中的特别安排的。
郁知没多在意，随应了。
直到她推门进去。
——她看到靠在窗边的少年，穿着件色的丝绸衬衫，纽扣松开几颗，衣摆散漫地垂在腰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