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三卷 章台戏 第一章 乱云飞渡

没甚么好看，齐开阳在皇宫中除了上朝，就是在延宁宫里修行，偶尔巡

弋皇宫算透一气。除了素凝之外，不与旁来往。两调笑之言比从前又亲

昵了些，素凝时而端庄，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时而又热辣大胆，甚至不时打

听柳霜绫亲热时的模样。

变化多端又神神秘秘，齐开阳又觉得这的确还是个妖后。摸不清她

到底在想什么，脆避而不答。

可素凝孜孜不倦，乐此不疲，每当齐开阳心大好时，总要说上几句来撩

拨他的心湖，齐开阳越发看不透她。

这位天姿国色的子，好像浮与浑浊的水面，看起来平静，却在水下拼了命

地拨动着双腿，不停地挣扎着。但是回想想便释然，在无欲仙宫这等变态地方

求道的子，自会隐藏真实的一面，让捉摸不透。

夜间两依然隔珠帘各自安歇，素凝道生后期的修为，时常睡不安稳，于

梦中惊醒。偶尔提及无欲仙宫，依然露出惧怕之意，就连仙使数月未至，她都提

心吊胆。

齐开阳知这是自她宫起，仙使每逢来此都对她施以严惩，以至心留下

影。久而久之，莫说看见，就是想起都生出恐慌，一时又觉得她着实可怜。少

年午夜梦回，一样会想起她摆出楚楚可怜的姿势，乞求着要去救她，直想得燥热

难耐。

幸好修道中善于克制欲念，来得快，去得也快。倒不是齐开阳坐怀不，

实在是不愿随意招惹，以免后有无穷无尽的麻烦。——难不成大宋一年后亡国，

素凝被捉回无欲仙宫，自己要去央求恩师出面救么？齐开阳苦笑，做不来的

事不随应承，就算是占便宜，也得占揣得到兜里捂严实的便宜。

至于眼下，怜惜之不可免，齐开阳在宫中学到不少，未来之事，心中多少

有数。

「快过年咯，你回洛城去么？」

「想回去看一眼，霜绫闭关不知道怎么样了。」齐开阳思念之与俱增，

明知闭关清修不能打扰，能挨得近些总是好的。

「那就去吧。」素凝露出个神秘的微笑，道：「在洛城多呆一段，别急着

回来。」

「嗯？」齐开阳心领神会，即刻回右千牛卫营告了假，出新郑踏起金光，追

风逐电似的赶回洛城。

柳氏一族得东天池之令继续掌管灵玉矿田，齐开阳心中不以为然，什么叫掌

管？本就是柳氏的产业。但有了这条令，再没敢打灵玉矿的主意，一派安宁祥

和。

齐开阳从前曾和恩师习得望气之术，在皇宫数月加以应用，小有所得。重回

柳府，见一派青光，生机盎然，似冬雪化去，柳枝生出芽，重现生机勃勃之姿，

心中欢喜。

柳兴杓亲自出迎，直柳府后院，散修六仙奉余真君敕令为柳霜绫护法，见

了齐开阳一同施礼，称「小主」。

齐开阳视他们为前辈，不敢以主自居，一一还礼。先问了柳霜绫状况，得

知闭关数月，音讯全无。

闭关不出，说明正有进境，全心修行，音讯全无又让心焦。齐开阳忍不住

在传送法阵外探探脑，终究还是抑制思念之，不敢打扰。

懊恼地回到后院，向六仙说了遍近来于皇宫所见所闻。

提及无欲仙宫，步云阶嗤笑一声，道：「什么仙宫？小主，属下旁的不敢

说，这位姑娘说什么正邪之分，倒没说错。像无欲仙宫这样的宗门，就一个贼

窝子，寨子。披上了仙服，打点了假面装着五六，仙风道骨，实则就一群

盗匪。现下他们子好过，满仁义道德，呵呵，他落魄或是撕了面皮，小

主且看这些的面目何等不堪。」

「小主自有慧眼，不需你多嘴。」诸葛观棋淡淡喝止，道：「小主，这

位姑娘似有许多地方，嗯，并非不尽不实，或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诸葛先生，正要向您请教……」

「属下斗胆，小主请止言。」诸葛观棋见微知著，立刻摆手道：「小主

有问，属下答，是违背主之意。属下不答，是欺瞒犯上之责，望小主莫要为

难。」

「呃……好吧。」齐开阳刚想问起师门身世，求而不得，一时抓耳挠腮。

「主令小主出山，是要小主多听，多看，自行寻找答案。小主勿急

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