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母寻姨】（10）

「什么？。」

「这两块地当时已经在建好久了，叫什么来着？。齐，齐彬？。齐仲彬？。好像是叫这个，哎呀齐总当年运气不太好呀，房子都快建好了，没想到瑞京那边，住建部下来了──」

说到这里，白璃又开始「神游天外」，托着小脸思考着。

「我也不懂，是叫市场监管司吗？。还是安全监管司？。反正这一卡就是一年多，小两年时间，赶上那时候，五家银行还有四家抽贷，哎呀要不说他运气不好，明明，你说说这事怎么就这么巧。」

白璃揶揄着，话说到这里，相当于明知故问了。

张其明自然也明白，地产商不可能说倒就倒，更别说能拿下锡林和北地的地产商，这其中往往是伴随着地方政治格局的变动的，而那段时间，应该就是临南官场变动，梅姨准备来任职的时候，同样也是……妈妈把钰明的重心往临南倾斜的时候。

「然后呢？。」

「然后？。哦，听说他们公司有个高管跳了楼，留个遗书说对不起齐总，对不起省里市里的领导什么的，然后齐仲彬就跑了，跑到国外去了，刚好他儿子也在国外，哎呀果然还是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小姨，你，你就想和我说这些？。」

张其明确实还是个学生，可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不可能像同龄那样单纯，他知道小姨想表达什么，抛去这其中妈妈和梅姨可能发挥的作用，谋论一点说，这条命很可能也是「非自愿自杀 」的，而其遗书指向，大概率就是得上蹿下跳的原因，但是这些东西纯粹是自由心证，很可能死的，是这个齐仲彬所在利益团体灭所为，只是这种内容的遗书……确实应该是出自他们的对之手，也就是，妈妈 。

但不论如何，小姨不给证据，他也没必要用恶意揣测自己的亲。

况且这种事离他还是很远的，没必要。

「紫罗兰菲士，还有你的果汁。」

二谈间，菜品已经一件件端了上来，最后的两杯饮品，红蓝二色煞是好看。

白璃对着服务员微微一笑，目送着他远去后，才转过对张其明说道：「当然不是啦，我想说的肯定不止这些啊。」

说罢，白璃再次确认了一下四下无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想说的是，那个齐仲彬，他儿子，在国外放话说……」

「说什么？。」

张其明皱着眉，白璃这幅样子让他有点烦躁，他有预感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说到一半不说了那可不行，他肯定要听听。

「……他说：『穆雪吟这个臭婊子，要是落到我手里，我他妈必须把她所有的都玩个遍，死这个臭婊子！。』嗯嗯，你知道的，男对付嘛。」

白璃故意压低声音学男说话，之后又像是总结一般，用正常的语气「客观评价」着。

桌上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引得店员都侧目观望，张其明双手撑着桌子，双眼沉无比，表虽然平静但也能看出来这是在强忍着无边的怒火，他死死地盯着白璃，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问：「然后呢。」

「你嘛呀快坐下！。哎呀，看来我们明明还小呢，听不得这些东西～」

白璃挥手示意张其明，同时言语中调侃的味道也很浓，不过她看张其明这个模样，也没有继续逗他，而是顺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后来嘛，姓齐的这父子俩，不知道什么原因去荷兰玩，还被抢劫了，你说被抢就被抢嘛，嘛还反抗呢？。俩加起来挨了七枪 ，就老实了吧～」

听到这里张其明算是气顺了，两条命，此刻的他不仅仅没有任何悲悯之 ，甚至觉得这都算便宜了他们，哪怕有很大可能，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

虽然，纵观他们的生，绝对谈不上什么清白无辜；而对于妈妈来说，至少这两条命她绝对脱不了系……

「对了对了，锡林刚刚落成的时候，大概就是咱们来的时候，北地公馆那边也是在建，之后过了没多久，北河县还有锡林区就合并了，北西新区啊，这两块地方一下子价值就不一样了呢。」

白璃嘻嘻笑着，嘴里也哼出曲调，她开始专心吃饭，看起来心很好，似是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从官到商，从商到官，姓齐的那边从官到商的倒，自己家里从商到官的赚，张其明轻声一笑，也低开始对付起自己的晚餐来，他听明白小姨说的事了，短短的几个瞬间，他也想清楚小姨想表达的意思了。

在张其明的心中 ，穆雪吟是完美的──她自己的儿子，溺自己的儿子，养育自己的儿子，照顾自己的儿子；虽然也有言辞激烈的说教，但从未有恨铁不成钢的打骂，她总是耐心的，总是明的，她能做到理解儿子，也尊重儿子，同时也没有因为溺而丢失引导与管教。

哦不对，张其明想了想，妈妈还是打过他的，不过只打过一次，只有一次，那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