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决战之夜

“对了，命召屠岸夷过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奚齐眸光冰冷，淡淡地负手道。

是时候摊牌了，这个屠岸夷身居左舆长之职，手中握着300卫士和一处宫门，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危害就太大了。

“老遵命。”成安躬了躬身，然后迟疑着说道：“国君，此事是否先通知一下荀相国，也好让荀相国做好准备。”

“不，等确认里克起兵之后再去通知。”奚齐踱步，否决了成安的提议，然后看了他一眼，解释道：“里克毕竟纵横朝堂数 十年，以他的智谋，不可能没有在朝中大臣身边安眼线，所以最好等里克起事之时再去通知，免得打惊蛇。”

奚齐冷笑道：“哼，恐怕里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对手其实不是荀息，而是寡！”

在里克眼中，奚齐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少年而已，根本不会知道，如今的奚齐，其实拥有着成年的灵魂和见识，身为考古系大学生，奚齐不知读过多少关于权力斗争和宫廷政变的历史。

宫廷政变，最重要的就是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

里克当年曾经位极臣，党羽无数，即便经过献公打压，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筹谋大事，更是在诸多大臣身边都布有耳目，掌握朝局。可是他根本不会想到，他忽视了奚齐。

杀里克，这是奚齐蓄谋已久的盘算，不然绛都城中无时无刻都有这么一个能量极大的家伙心怀不轨，而且还曾经派刺杀，里克不死，奚齐根本寝食难安。

而且挟诛杀里克一党之威，奚齐就能摆脱被群臣架空的 命运，从而真真正正地手国政，掌握大权。别看荀息忠心耿耿，一直在尽力维持奚齐的地位，但奚齐知道，荀息效忠的对象，不是他奚齐，而是早已死去的献公姬诡诸，只因为献公遗命托孤，荀息这才站在奚齐和骊姬这边。

因此奚齐最终可以依靠的，始终还是自己手里的力量，荀息虽然忠心，但毕竟不是忠于自己，若是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嫡系，奚齐又如何应付迟早都会发难的 公子党？

尤其是 公子重耳，乃是献公长子，孚众望，而且为善忍，历史上可是拒绝了里克的迎立，足足忍耐十九年，笑到最后，成为一代霸主晋文公，奚齐最忌惮的便是他。至于夷吾，虽有贤名，实际上志大才疏，和重耳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

绛宫左门，城楼之上的屠岸夷看着微黑的天色，心中既有紧张兴奋，同时也不免生出一丝忐忑不安。即便再有城府，此刻也是难以保持镇静。

屠岸夷今年不过二十几岁，正是野心勃勃的 年纪，从一介没落武士爬到如今的七舆大夫之一，他卑躬屈膝，投靠在东关五门下，遭耻笑。但今晚过后，他的 生将迎来一次豪赌，要么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富贵荣勋，从此进晋国的权利核心，公卿世代。

然而事到临，屠岸夷也是有些心中惴惴，毕竟城卫军和其他的绛宫守卫都掌握在骊姬一党和荀息手中，万一失败，他的一切就全完了。

“什么？”一声大喝，惊醒了思绪中的屠岸夷，循声望去，只见城楼下，一名身材中等的小内侍正在被自己的部下盘问。

“时辰已到，宫门落钥，闲杂等不得进出。”

那名小内侍却是板着脸道：“国君有命，宣召屠岸大夫进见，尔等还不速速前去禀告？”

屠岸夷在城楼上听得清楚，心中不由一个咯登，这个时候突然召见，难道是事败露了？

屠岸夷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走下城楼，问道：“这位公公，不知国君突然召见，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恭喜屠岸大夫，是好事！”那名小内侍讨好地凑上前，笑容满面地压低声音道：“国君听闻中舆长空缺已久，这次召见屠岸大夫，想来已是有所决定，屠岸大夫高升不远了。”

看到小内侍的神色不似作伪，原本有些心虚的屠岸夷顿时松了气。

中舆长，七舆大夫之首，节制所有绛宫守卫，在奚齐被刺后受到清洗，本来骊姬属意让屠岸夷担任，只是奚齐却 不同意，因此空缺了半个多月。若是以往，屠岸夷必然大为欣喜，不过现在么，距离大事发动已是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这个职位对屠岸夷已经没什么用了，即便真的晋升，他也没时间去整合掌管其他六舆的绛宫守卫了。

不过里克即将起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屠岸夷为了免得奚齐起疑，也只能跟着小内侍前去面见奚齐。不然奚齐召他不来，绝对会生出疑虑之心。

只是屠岸夷却不知道，他早就露了，后世的史书可是将他的生平事迹记录得清清楚楚。至于那名小内侍，则是毫不知，是奚齐故意漏出风，好让小内侍以为屠岸夷真的即将升职，然后误导了屠岸夷。

片刻后，屠岸夷便进了含春殿。

“臣屠岸夷，参见国君。”屠岸夷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