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节

命老仙出手，以国运重器，尊请诡界帝君。

天蒙蒙亮，都城大量的衙役、侍卫和军士前往皇城外东北方向的地坛。

全城议论纷纷，四处打听，因为一般只有皇帝祭祀地坛的时候，才有这种阵仗。

一队挂着黑灯的马车，无声无息进地坛，静静等待。

第804章 诡木帝令

一位位或紫或绯的高官陆续来到，进地坛，站在方泽坛的两侧。

天命宗。

“启禀诸位长老，朝廷找不到证据，准备尊请诡界帝君，黑灯司与众官已经抵达地坛。”

“尊诡界帝君为灵，当真糊涂。”

“总比去天坛祭祀好，毕竟有求于。”

“你们说，谁会是凶手？”

“估计是那什么镇长或意外，这些离开诡镇的，都杀不了楚王。”

“你们说，会不会是叶寒动的手？”

“应该不会，他乃天命之子，不会做这等蠢事。他若真杀了楚王，即便咱们天命宗，也会骑虎难下。”

“不过，他毕竟是天命之子，气运齐天，即便是他杀的，也定然能化险为夷。”

“不错，叶寒既已解诡，暂时不用关注他，现在首要之事，便是等三位长老解诡，而后我们都。”

都城北城门外三千米。

一个全身衣衫烂的老一步一停，望着都城北城门。

老乞丐一边走，一边吟唱着儿歌。

“金瓦金銮殿，皇帝看得见……”

地坛。

层层官军把守附近的大街，周边所有都被驱赶离开。

地坛之内，除却五位内阁大学士，百官皆在，站在祭坛两侧，宛若上朝。

祭坛之上，三位大命术师一字排列。

一弓背弯腰，手拄拐杖，白发如垂柳，一直垂到地面，白发遮掩大半面容。

右侧之身形高大，面容方正，浓眉大眼，正是山命宗掌门周玄山。

左侧之面容消瘦，眉心一个缺黑色圆圈，像是玉玦，缺向上，正是寻命宗宗主，阅古通幽大师。

在百官之后，从诡镇走出的众错站立。

大家都围绕在李清闲身边，只有叶寒一周围空出一大片空地。

叶寒面无表，双目时而呆滞，时而泛着怒色。

所有都知道，叶寒被逐出叶家族谱。

当年叶寒升官，找楚王给其亡母补封诰命，让其母迁叶家祖坟，但现在已经被挖走，不知道扔在哪里的荒山野岭。

许多摇摇，又是同，又是忌惮。

叶寒低着，完全不在乎外界发生了什么，内心浮现过去的一幕幕。

“我最大的错误，便是为了攀附元王世子唐恩炫而去杀李清闲，好处没捞到，却因此接连得罪姜幼妃和周春风……从现在的角度回看，即便我成功杀死李清闲，从唐恩炫那里获得的收益也微乎其微……”

“我第二大错误，就是没有幡然悔悟，反而一错再错，在诡村害了众多夜卫，因此恶了宋厌雪，被夜卫同僚抛弃……现在推测，我如果不在诡村与李清闲争斗，而是鼎力合作，不仅不会损失，甚至会有所成长……”

“我第三大错误，便是投靠楚王勾结大先生。明知楚王门客与李清闲发生误会，我没有坚持本心，而是听胜叔的建议，挑拨离间，让楚王出手对付李清闲，勾结大先生。当时我还心生贪婪，那宝藏图明明已经送给李清闲，我却偷偷去取，结果丢失了楚王金印。”

“我第四大错误，就是明明记得前面所有的错误，明明已经有了退意，明明想要离开楚王，但却畏惧楚王的威势、贪慕楚王的权势，又一次对李清闲下手，结果，喊打不说，还连累了叶家。此事之后，我原本规划的军中之路，彻底断绝，无论是新旧勋贵还是武林军方，都不可能收留我这种导致全族下狱的……”

“我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傻？现在看来，无论是杀李清闲还是拒绝合作，无论是挑拨离间还投掷诡面蛛王，都是短期用处大但长期用处微乎其微，关键代价极高，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叶寒疯狂思索，脑海中浮现看过的名传记，慢慢地，双目清明。

“我明白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表面上，我想要成为超品高手，想要万众瞩目，想要富甲天下，想要妻妾成群，但那根本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是别想要，所以我才想要。正因为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会经常忘记。既然忘记了，在遇到蝇小利的时候，我就会像无苍蝇一样去追逐蝇小利，全然偏离我真正想要的，甚至会背道而驰，离我真正想要的越来越远……”

“我一直就像一驴，因为顶拴着萝卜，我就朝着萝卜走去，眼里只看到萝卜，既看不到远方的升月落，也看不到我内心真正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