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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还未能拥有的那捧月光。

静了会，周时走去药柜，上面果然放着半杯水。

拿出药瓶，旋开，药片撞动瓶身又尽落进瓶底，吞进空气，就着半杯水一饮而尽。

关灯，回到床上，秋秋转过身子埋进他怀里，语气仍温柔：会好的～

今夜心不在焉，没有做。但有生病做万能的借。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无眠到天亮，再假装和秋秋一起醒来、赖床，拖拉到下午才出门，是她提了很久的展览。

连台风而过，整座城市宛如新生。阳光慷慨，间喜悦。

美术馆建在江边，三层高的玻璃墙投水光，映得窄长的扶梯光影潋滟，像是通向一座水底宫殿，男男都做了赴约打扮，五光十色生机勃勃。

周时被阳光照得疼，也许只是因为缺少睡眠。

秋秋拿了份场刊，颇有兴致地翻阅：一会先看摄影展，里面有个我很喜欢的菲律宾摄影师，看完正好可以赶上小剧场的影片展映，好像有蛮多的艺术家和创作会来。

心思微动，讲不清是起了何种的期待，视线望向扶梯尽的巨幅海报，甜蜜的梦魇，是这次展览的主题名字。海报底下有抹蓝色一闪而过，并不真切，像是迎合这五个字的眼花。

秋秋似乎只是随提起，但眼睛灵敏地盯着他的色：搬去H市确实好不方便啊，一年到也没什么像样子的展览活动，不如我再搬回来好了。

到了三楼，周时牵她手下扶梯：小心看路。她还在等他的反应，只好说：好啊，想搬就搬回来。

心里知道是不可能，她早就受够这座城市的忙碌内卷，家里已经在H市为她买好房产，回去便悠闲安心地做大小姐。

秋秋拿场刊掩住半张脸，左右转着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思考后说的却是：不如你也搬来H市吧，有你陪我，就不会那么无聊咯。

周时猜到她又要提起这件事，眼睛装忙看展览，岔开话：哪个是你喜欢的摄影师？

喏，就是那个黄昏街道的照片。秋秋声音平稳，听不出有坏绪，但从他掌心抽出了手。

显然是街摄影的风格，大片大片的黄昏光，行骑着单车或拖手散步或坐在桥上吃冰。周时看不出好坏，只随她一幅幅慢慢走过。

秋秋像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展出上，没再谈，他读懂这莫名凝滞的气氛，但也没拆穿打。

异地是在他们上悬而未决的剑柄，她半真半假地提过多次他的行业在H市发展正好，又在上个月换了径，说家里想见他，两约好要认真聊聊，但其实他并不知道该聊什么。

想象里，两对坐，婉转着说辞，又试探彼此的反应，像是种刻意设计后的甜蜜谈判。总觉得啼笑皆非。

展览灰墙曲折幽长，一盏盏顶灯将作品照得分明，未多久已走到尽。一小堆群挤着，工作员微笑着解释：这次展出希望观众也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所以大家可以把自己最即时想到的东西写下来，最后这面墙就是整个展览的结束语。又补充了拍照打卡可领赠小周边云云。

秋秋跃跃欲试，拉他衣角，全然抛开了刚刚的不悦：你也一起写啊，这样可以领两张明信片。

若幅作品看完，全没在周时心里留下痕迹，他坦诚道：我不知道写什么。

秋秋耸耸肩：随便写写好了。已经去向工作员要来纸笔。

笔拿在手里顿了半天，偏看秋秋，她已经利落下笔：Jlson的作品，总是捕捉真实的瞬间，充满着好与发问——仿佛在写观后感想。

周时只能记得展览最初秋秋指给他看的那副黄昏街道，念一起便想起了别的什么：给我贫穷的街道绝望的落败郊区的月亮。

写完后怔了半天，下意识想把便利贴揉成一团塞进袋，似乎那是什么难以言说的心思。

秋秋已经将自己的便利贴贴到墙上，又回催他快点，记得拍照。并不真的在意他写了什么。

周时只好挑了个角落，半俯下身子贴上，再举起手机，这才发现旁边的蓝色便利贴上，字迹飞扬：今天曾经有过的财富是街道。锋利的落惊愕的傍晚在远方我将重获我的贫穷。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张望，红男绿拥挤着拍照谈笑，并没有那抹蓝。

但右手尽，通向小剧场的通道攒动，LED屏滚动着影片混剪，闪烁出幽暗绚丽的光芒。

胸腔心脏像是久病后恢复脉搏跳动，这个阳光普照的下午，或许会有月亮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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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视角真的好难写==

秋秋名字本来随便起的，然后反应过来和夏夏对应......

好吧这只是起名废柴的巧合不是什么周同学的集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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