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LM（H）

住那些汹涌而出的——不知道是什么。

他该说些话，也许该告别，可喉涩，唇粘住牙齿，腥锈味散开，是被她咬的地方。

那样的时刻，怎么就还能记得咬在里面，没能看见，但他舌尖一伸就舔到。

随之想起她唇舌缠时的味道，想起她用脚踝擦过他后腰时的喘息。

夏绯，他终于开叫她，等她抬才说出下半句：太阳还没出来，今夜，是不是还没结束？

唔，她微微蹙眉，像在思考，然后笑起来：应该吧。

他才是最大的无赖，乌天黑地万物低垂，却用太阳抵账。

可却有这样个，心甘愿，照单全收。

一步步走过去，心跳声陌生。究竟是何种在让他心动？

是她渐渐扬起的小巧下？是她一瞬不瞬的对视里那过分的认真？

还是只因为，他知道，她在等他。

脚步落定，她垂眸看了眼他的鞋子，不悦地蹙眉：你把地板踩脏了。

像在怪他怎么真的要走。

他嗯一声：我来擦。

她挑眉：当然你来擦。

那要现在吗？半跪上床，把她下捧在手心里，拇指扫过唇形。

她摇，猫一样小声：现在，先点别的。

胳膊攀上来，像已经无数遍一样，圈住他的脖颈，准地找到他的嘴唇。

一个绵长柔软的亲吻。慢条斯理地舔舐她的唇瓣，在她微张时伸进去卷扫她腔里的空气，更低地掌住她后脑，揉她的发。于是她浅浅地喘，眼睫闪动出跳跃的光。

她怎么哪里都这么多水，只一个吻，就湿了眼睛。

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没管顾，静了又起。

她停住，将他推开：你要不要、先接一下？

他拿出手机，视线扫过号码又回到她脸上，她眼正慌地瞟。像是终于想起是在偷。

重新吻回她的眼睛，她后退着避开，又被他伸手制住，整个儿压进床里。她拧着眉毛要抗争，正欲张他已经按通电话，她的动作便戛然而止，慌停在脸上，一种生动的天真。

那的司机声音粗嘎：下来没有？我在上车点了。

她在恍然大悟里瞪他，他却迎上去继续亲吻，甚至故意将她喘息声对准话筒，她不肯吭声，他便去攻略她耳垂，一下下轻咬，又用舌尖描摹耳骨。

喂？喂？还走不走啊？司机仍在等。

他将声音舔进她耳，低低得只叫她听见：你告诉他，我还走不走。

她双目被水汽笼得轻柔，推他的手没什么力道，但仍不肯屈服，咬着牙无声回他：你自己说。

他下决心要让她回答决定，手便作伸进她腰上，揉了几下后顺势将T恤剥开，却是自己先愣住。

大而阔的棉布T恤下面，是黑色的蕾丝内衣，细细的吊带形同枝蔓，压住两点蓓蕾，尽是繁复美丽的镂空花纹，一路盛开到腰下。下摆是泛着柔软光泽的丝缎，侧腰处分了叉，里面白色系带扎眼得分明。

一时竟不知落手在哪里，伸指过去却只是拂开她脸上的发。

哑着声问：你洗完澡，就是穿得这件？

她拿手掌罩住脸，耳朵红得要滴血。这种时候认了输，三两下埋进被子作鸵鸟状。

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啊，是我刚刚换上的～

决心溃败，不值一提。

他接起手机：不走了。

对面叫嚷：搞什么？！下大雨，我半天才开过来的——

按断手机，远远扔开，利索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她脸仍埋着，身子却弯出影影绰绰的曼妙。蓝发糟糟铺成网，缠住她也缠住他，无处逃脱。

他怎能错认成她温良，她明明是恶魔、是妖、是最会勾的野猫。

他在外辗转反侧，她紧关房门却褪下衣裳。

只想像那画面便忍不住，他握住脚踝将她拉过来，她轻轻哎叫了声，膝盖骨合在一块细细地颤，他按住揉了揉：不是在等我么？怎么不给看了？

她小声哼唧：才没有在等你。

嗯？那在等谁呢？

他低，从膝盖骨一路舔下去。显见她身体并不像嘴那么硬，颤巍巍地打开来迎接他。

白色的网面贴紧下面那张嘴，几乎能看清开合形状。他只凑上去轻吻了两下，她便呻吟着弓起脚趾，那点布料便吞吐上一点濡湿，在呼吸间陷进花里面。

周时——

她婉婉转转叫他一声，抬起脚腕搭上他肩膀，勾住衣领来回地磨蹭：脱了，让我也看看。

她又露出那无赖样，他也心甘愿，上下剥得净，直直撞进那点白色，她期期艾艾叫了声，被他咬住耳垂：唔，是不是等不及挨了——

她像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