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另一个世界

站在孩身后的少年眼中露出警戒之色，孩倒是没有显出敌意，她迷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伦沉默了，他也不知自己在发什么疯，但就是想和她说上一句话……说上更多话。可话题该怎么继续下去？直言自己被她吸引，邀请她去喝一杯下午茶吗？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少手上，柔软白皙的手掌，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

艾伦抬起，这才意识到少并不是孤身一，她的男伴正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像极了保护公主的骑士。

是这样啊……是一对恋啊。

浑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艾伦几乎失去了言语能力，他强撑着内心的空感说道：“我是一个占卜师，与二位有缘，想为你们占卜一次。”

两的表顿时变得微妙，见少有拒绝之意，艾伦连忙补充道：“当然是免费的，这位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与这位先生的恋会如何发展吗？”

少犹豫了几秒，转过对少年笑了笑，“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好。”少年顺从地点。

艾伦指引着两走向街边的一张长椅，心中有些忐忑。说是要占卜，可他没有带任何工具呀……他自自弃地捏了捏大衣袋，摸到了一迭硬硬的纸板，他掏出来看了看，愕然地发觉那是一套古旧的塔罗牌。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担任佣兵时，曾从事过各种谋生工作，装作占卜师也是其中之一。他当然不会预言，但当占卜师最重要的不是算得多准，而是把客哄得多开心，魔王种的五感极度敏锐，他又被迫着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事，做起这活儿来不算困难。

这套塔罗牌就是那段经历的遗留物，是刚才收拾行李时不经意间塞进了袋吗？

一切都刚刚好，巧得就像是天意。

艾伦熟练地切好牌，按阵型排好，说道：“选叁张牌吧。”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读牌意，是不管好牌烂牌都一顿夸，让少心满意足地离去，还是故弄玄虚地说他们之间必有劫难，以此获得更多接近少的机会呢？

也许他什么都没有思考，只是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罢了。

叁张牌在艾伦面前逐一翻开，太阳，命运之，世界。

从少的角度来看，都是正位，是连编造都不需要的，圆满的未来。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当然与他无关。艾伦甚至不知道少是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快要离开这座城市，因为那个怪的梦而导致的绪不稳罢了，所以他才在这里做这种惹发笑的蠢事！

把这叁张牌解读完，就回“家”去吧。

艾伦捏了捏手心，回忆着所学过的塔罗知识，缓缓开，“太阳牌代表着……”

“那就结论来说，我们的恋会很圆满咯？”

少的语气轻快，虽然她已把这个男认定为骗子，但从骗子嘴里说出的好话也是好话，热恋中的少年总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包容心。

“是的。”艾伦说。

她的声音真好听，他不由自主地想。

——而这理应是属于他的。

莫名的念再次跳脑中，让他感到巨大的沮丧与愤怒。

“你们会很圆满，但只是在这个世界中。”

艾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身体比思想行动得更快，他捏着“世界”牌递到少面前，手指一松，卡牌从指尖坠落。

少吃了一惊，在牌落地之前，眼疾手快地将它抓住。

“不只存在一个世界，小姐您曾这么想过吗？”

——曾无数次幻想过，存在一个自己有能力吞噬莱斯的世界。

“我们的每一个选择，都会造就出不同的世界，比如说刚才，小姐犹豫了，没有抓住这张牌，就分裂出了两个世界，抓住了的，与没有抓住的。”

——或是，自己能够成为类的世界。

“现在看来只是细微的区别，但每一个细微的不同都会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两个完全迥异的世界。”

——能够拥有一个家的世界。

艾伦抬起，望向西方，“远方的那位魔王，过去可是很闹腾的，最近几年不知为何安静下来了，但也许存在着魔王发动了战争的世界。我看得出来，小姐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师，如果身处那样的世界，一定会被征集伍吧。”

梦境突然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艾伦越说越快，“魔族残，能死在战场上倒算是幸运，最怕被他们活捉……但也不是每个魔族都喜欢凌虐子，像小姐这样惹喜的孩子，想必会被某个将领看上收于房中吧，免于侮辱，甚至能收获真心的意，但也终生无法踏上故土，与这位先生再续前缘。”

“所以我说，你们的圆满，只存在于这个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