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十五

顾明月等天气暖和些了，才再次去到凝香馆看望寒烟。01bz.cc【收藏不迷路!:WWw.01BZ.cc以备不时之需】

寒烟的屋子仅点着一盆碳火，寒冷又昏暗。他整个缩窝在床榻上，身姿明显消瘦了许多，被褥下露出的手腕纤细得如同枯枝。

一个失去容貌的男子在青楼中会被怎样对待，并不难猜。他整个就如同夏末的香雪兰般，脱离水分迅速枯萎下去。

虽然今顾明月事先在老鸨那儿替寒烟足了赎身的银子，但在将剩下的银钱给寒烟后，她还是想要劝诫寒烟暂且留在凝香馆忍耐一段时。

一来，他毕竟孤身一，在外独居实在不大安全。二来，置办房产需要找个挂名，也会费些功夫。

寒烟定然找不来别，可顾明月也不敢贸然答应。毕竟倘若她一味大包大揽替寒烟做主，后寒烟有什么意外，她也难逃其咎。

她也要好好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寒烟心中明白顾明月的顾虑，纵然有些失落，却也只是怪自己攒下的银钱太少，即便散尽银两搬出去住，他这般的子又该如何自立呢？

寒烟一时想哭，但眼眶中却无论如何也留不下泪来，清雅的眉目带着几分不胜冬风摧残的颤抖，万分惹怜。

这几他怨天怨地，最后却清楚他只能怨自己的孱弱无能。『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顾明月见寒烟如此颓败，也觉得怜惜，便问道：“要我找个大夫替你看脸吗？”

“不必了。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寒烟低声拒绝。

凝香馆找替他看过，他的脸是中了剧毒，因为毒药成分太过复杂，解毒的方子不大好开。

老鸨原本已经要放弃他了，好在顾明月及时赶来，才救了他。可他如今却不敢和顾明月说实话，他本就是毫无甚可取之处的，倘若这张脸毁了，他就真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了。

他的脸……还能好吗……

寒烟静默地倚在床，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散发着一阵死一般的绝望。

顾明月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轻握住寒鸦瘦脱形的细指：“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保证。”

寒烟眸光微动，为这一句话一时竟红了眼眶。他并非愚蠢之，甚至因为从小到大总是在被身边的伤害，寒烟对他的绪有着超乎常的敏锐。

他知道世界上大部分都是坏，也知道顾明月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此时此刻这些说出的誓言，不过是一个用来安抚一个男的随之谈。

可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话，也没有愿意一次又一次的救他。

他能得到这些，就已经觉得足够了。

寒烟眼眸中氤氲着水汽，他单薄的身躯缓缓凑上前，无比平静地将脑袋抵在顾明月肩紧拥她，轻轻点：“我知道。”

她中的话是真或是是假，并不重要。至少她现在就在他身边，愿意让他依靠，这就足够了。他心满意足，定会全心全意享受这一刻。

峦轻难得并没有再来打扰两，可能是志得意满，料定寒烟迟早会被顾明月抛弃，也就不再急于一时了。

可即便如此，顾明月也不能在凝香馆待太久，最近顾宁盯她盯得紧，她也不想惹得顾宁起疑心，马上就要走。

寒烟大概也察觉到她要离开，倒没有说什么，只是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楼梯，许久才愿意松开。

等顾明月下楼时，他还立在二楼栏杆后目送她。

走廊上偶有几位花枝招展的男孩嬉笑打闹，穿行而过。而寒烟纤瘦枯败的身姿定定立在原地好似半空中一缕哀怨的云烟，模糊不清，下一刻就要被风吹散了。

他显得太脆弱单薄了。

顾明月心中思忖，其实寒烟的事要办也简单，替他寻个货真价实的妻主便可。虽说他容貌已毁，可难得恭顺贤良，又有几十两的嫁妆傍身，找一清苦家做夫郎总好过一独居。

倘若夫妻和睦，锦瑟和鸣，何愁后呢？

顾明月从凝香馆回来之后，姜城就遇到了接连好几的大雪，她只给柳一捎了几两银子过冬，就窝在屋子里再没出过家门。

直到雪停后四五天，游管家忽然找她。

最近气温骤降，游管家看近些子也都没有降雪，就准备在冬至之后再往云怀观送一批物资。

只是家中最近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有有脸的实在都忙得走不开身，整个顾宅唯独顾明月这一个能出门的富贵闲。这事儿自然而然落在顾明月上。

顾母许是觉得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便只安排了顾明月一个全权做主。除却顾明月之外，此次随行的只有她的几位书童和十多位家仆。

十一月十五正午，照旧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