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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落地门窗大开，穿堂风吹在身上舒服至极，后院里小姑娘笑声和惊喜的大叫，也格外好听，她闭着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于家的体验。
程嘉澍手肘支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俩
不知炎热地刨土，小姑娘绕着那棵大榆树一圈圈跑，他的视线上移，差不多可以平视榆树的顶端。
思绪不禁飘远，从七岁那年飘到眼前，他忽然想起，那年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时节，他和初愫念叨过，等开春用榆钱做好吃的，她说了什么，初愫好像没回应。
记忆慢慢回拢，程嘉澍回看了眼卧室睡着的
，嘴角勾起笑，明年开春，他应该能吃到了吧。
小姑娘声音穿透力太强，初愫只眯了20分钟，醒来时，后院俩还没弄完：“我的天哪，他俩不会要把树刨了吧，这么半天弄什么呢？”
程嘉澍靠在床边，放在手里的书，若有所思地对她说：“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呆坐着醒了醒盹，眼睛盯着飘动的树叶发呆，眨眨眼开
：“我一直很好，你为什么在院里种棵榆树？”
倒不是别的，只是和其他的景观树很不搭，它显得格外突兀。
等了片刻，没听到他解答，初愫收回视线看向他，直直撞进程嘉澍宇宙般幽
的眼眸，她一愣，问：“怎么了？”
程嘉澍温柔一笑，摇摇
，颇为感慨：“没什么，就是…高兴。”
“高兴？高兴什么？”
“高兴你终于好，终于想问了。”
初愫眼睫颤了下，一刹间，有几缕画面从眼前飞速划过，熟悉又陌生，像真实发生过，又像是梦。
他拉起她的手，初愫如同牵线木偶跟着向后面走去：“我们下去看看。”他不明说，想看看她能想起多少。
周顾南背对着他们，潺潺从花房间穿过又跑出，发现两：“妈妈，爸爸！快来看，我和爸爸挖了好大一个坑。”
“宝贝，你挖什么了？”周顾南回看了下，无
地拆穿小姑娘。
“我挖了！”她明明参与了，只是太累了，她还是小孩子，要求不要这么多啊！
初愫才不会是不给儿面子的妈妈，惊讶地夸赞潺潺：“哇，我家宝贝这么厉害！辛苦啦～”
之后，又来到周顾南身边，坑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他正往里填土。
“你埋什么呢？”她问。
周顾南顿了顿，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两个红色小本，还有两张写满英语的纸，初愫满黑线，真是无语凝噎：“不是，你埋结婚证
嘛…”
真是看不懂的
作。
“还能嘛，我把它埋里，谁也别拿出来，咱一辈子都在这棵树下。”周顾南回答。
“这么瘆…”还埋这…吉不吉利啊，初愫跟着蹲下来，翻看盒子里的东西，翻到最下边，她发出疑惑的声音，“咦？”
“这是什么？”她举起来，一个用蜡封好的榆钱标本，青绿色的叶片一看就不是这个季节的。
“为什么弄成这样了？”目光转向男，却发现他们俩都看着自己，初愫接收到程嘉澍的视线，想到刚才的对话。
他高兴她终于问了，所以…和她有关？
初愫仰看顶的枝叶，像把大伞遮在顶，还记得小时候她还会爬树，经常上去摘榆钱。
等等，爬树，摘榆钱，两个小男孩站在树下担忧地看着她……
他们在说：“愫愫，快下来吧，危险！”
她说了什么，她好像满不在乎，还嘲笑他们：“这么高有什么可怕的，你们胆子太小了。”
之后她在树上得意地向下望，那两个小男孩的面孔，与眼前的两重合到一起。
初愫呼吸一窒，紧接着错
，眼睛在俩脸上扫，打起磕
：“你、你们…是你们…那两个是你们吗？”
太不可思议了吧，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试图再看得清楚一点。
周顾南露出前所未有的欣慰的笑容，想摸摸她的脸，无奈自己手里都是土：“终于想起来了？”
“好久不见了，愫愫。”他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对她说出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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