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重生机会的，但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捉妖师一次重生的机会，百年，也许是更久的千年过后，在他血的滋养下，他所等待的会从雪中又一次重生。

也许这一次，他可以不顾兽的尊荣，以一个普通妖怪的身份再认识这个类一次。

山巅之上，传来朏朏死亡前痛苦尖利的叫声。

那，雪山上最后一只朏朏就此消亡，没知道它拿最后一点妖力做了什么，只知道月狐埋葬了朏朏的尸骨，在雪山脚下布置了禁制，就此隐匿了山林。

直到两百年后，雪山中诞生了个婴孩，被误雪山寻找矿石的徐栖云撞见，久未生养的徐栖云把他抱回了家，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

与此同时，埋地底的朏朏也醒了过来，忘却前尘，成了只无忧无虑的妖怪。

此后又过了几年，差阳错，被抱走养大的那个孩子在冥冥之中又一次来到雪山，在意外中再次见到了那只朏朏。

这一次，他们有了新的开始。

“你叫陆慎言，对不对？陆慎言，这名字真好听。”

第96章 阳怪气

“陆慎言……”

与此同时楼梯间里的幻境，在一瞬间化作光怪陆离的碎片，碎裂开来。

江狸踉跄后退一步，陆慎言也因为惯一把扯出了他怀中的羊妖，将他撞出了幻境范围。

封存碎的记忆好像一场幻梦般一闪而过，却在两个的心都留下痕迹，两个睁开眼都是一下怔愣，还有些尚在梦中的感觉。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那群低等妖怪没有想到，联结了他们所有的力量所制造的幻境只是困住了两个一瞬间，更差阳错的，让江狸看见了那缺失的最后一点记忆。

不，不只是江狸看到了，他看着陆慎言，他知道陆慎言也记下了这一切。

这同样也是陆慎言前世的记忆。

那群低等妖怪见状还要冲上来，江狸看着陆慎言只是抬起手，就将他们束缚起来，下一刻，他又下意识地抓住了陆慎言的那只手。

是热的，和雪山上的僵硬冰冷完全不一样。

陆慎言诧异地扫了他一眼。“还可以吗？”

“嗯。”

“那我们先去下一层，等把实验点的事解决了，出去再细说。”

“等一下。”江狸却开拦道，他强迫自己回过，唇色有些发白，过了会儿，才在陆慎言担忧的目光下调整好了状态，他喉结一动，缓缓道，“……这些妖怪不一般，先别杀他们。”

“怎么了？”

“你发现了吗，他们体内有两种伴生能力，”江狸说道，先前那只羊妖扑进他怀中，先对他使用了类似于魅妖魅惑的能力，然后才拖他进幻境，他差点要遗漏，刚刚却又想了起来。“……妖怪的伴生能力都是天生的，只会有一种，这很怪。”

他转过，那羊妖正被链子捆着，瑟瑟发抖地看着他，旁边的豹子和其他几只妖怪则显得冷漠很多，好像不惧生死。

但和羊妖一样，这些妖怪都有着不止一种的伴生能力。

他缓缓走近了，伸手放在羊妖的上，过了会儿指尖溢出绿色的光芒，他用力仔细查探着，直到眉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这只低等妖怪的体内有着本不属于自己的妖力。

“把你眼睛的真实瞳色露出来，”江狸开道，“放心，我以兽之名起誓，不会伤害你。”

羊妖颤颤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再睁眼时，一只眼是黑的，一支眼是黄的。

“这是怎么回事？”陆慎言问道。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他的那两只眼睛里，分别储藏着两种伴生能力，黑眼中藏的是魅惑，黄眼中藏的是幻术。”江狸眉皱得有些紧，“魅惑是他自己的伴生能力，而幻术却不属于他。”

“你的意思是——”

“小羊，你那只黄色的眼睛，是他们从别的妖怪身上挖出来，再放到你身上的，是吗？”他问羊妖道。

羊妖有些恐惧地点了点。

“别杀我，”他可怜兮兮地说，“眼睛，很疼的。”

江狸猛然扭和陆慎言对视一眼，两个都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个实验隐藏点建立的初衷是中都夫想要研究出让类获得妖怪伴生能力的办法，但因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推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理论，所以他们都默认在这个所谓的实验点中是研究不出什么成果的。

江狸和陆慎言来到这里也只是想捣毁一切，解放妖怪，拿到中都夫进行非实验的证据。

却没有想到，中都夫早已改变了实验的方向。

跨物种移植伴生能力确实不可能实现，可是，如果是同物种呢？没有了生物间力量相互排斥的本能，让一只妖怪获得两种甚至三种伴生能力就成了一件可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