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十九

过他，只好带着他躲进了一处山。

达达利亚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没再追上来，她也懒得去究，现在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她扶着空，让他靠着岩壁坐下:“一会雨停了，还是要进城找医生检查一下。”

“不用了，哥哥休息一会就好，不是刚刚才说过以后全听哥哥的话吗，怎么现在就不作数了?”

空虚弱地笑了笑，他一向擅长用她的话来拿捏她。

“可是……”

荧看着哥哥这一身伤，心疼得恨不得以身代之，那下手也未免也太恶毒了吧?是她看错他了。

面前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她至亲至的哥哥啊。

…只有哥哥，她是永远都不会认错的。

她紧张地盯着空，连眼睛都不舍得眨，生怕眨眼的功夫他就会像之前那样从自己面前逃走。

担心空会冷，她又积极地找来落叶枯木生了火。

“我以后真的真的一定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你这次不要走了好不好?”

荧小心翼翼地依偎进哥哥没受伤的半边身子里，太好了，是她最熟悉的哥哥的味道，温暖柔和，带着一丝丝的甜香——如果忽略掉他身上那血腥味的话。

她再也不敢问他那许多个为什么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还活着。

…就算他要她给渊教团做事，在不违背自己原则的况下，也不是不能妥协，只要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丢下自己一个。

空接下来的回答完全出乎她意料:“嗯，这次不会再离开你了。”

“渊教团那边呢?不管了吗?”

即使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哥哥哄自己的，荧还是喜出望外地追问道。

空轻柔地抚摸着妹妹的脑袋，理顺了她刚才因为战斗而变得有些凌的额发:“你才是最重要的。”

“…骗，”荧嘴上哼哼，心里却非常受用，“这次…真的不会走了吗?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没有比这还要更美好的梦了吧。

哥哥不仅好好的，还答应以后再也不离开她了。

空任凭她在自己身上拱蹭，不由笑出声来:“怎么变得跟只小狗一样?以前你可没有这么亲我。”

现在两在这避雨的样子，可不就是两只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淋雨小狗么?

“哥哥才像小狗，小狗骗，”以往兄妹间的对话总是围绕着这些无意义没营养的主题展开，荧由此愈发确定了他的身份，“哥哥也变了很多。”

以前的哥哥，就算再沉稳，偶尔也还是会露出孩子气的，现在的哥哥眼睛里则多了几分属于长辈的慈。

空看着妹妹被火光照得红扑扑的脸，眼不由自主地变得越来越柔软:“呵呵…那是当然，你一直在沉睡，我又比你多活了许多年，早已经是你名副其实的哥哥了。”

他的妹妹，已经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了。

“真狡猾…一个偷跑了这么多年。”

荧一边用树枝拨弄火堆，一边小声埋怨。

才刚赌气埋怨了他几句，她就又开始心疼起来:“哥哥，你瘦了好多，脸上都没了。”

以前空的脸从侧面望过去也都还是嘟嘟的，这些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有吗?我倒觉得你的脸圆了不少…呜！”

没受伤的那边肩膀被狠狠地锤了一下，空识趣地闭嘴了。

“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过了一会，空估摸妹妹气消差不多了才又问道。

“我不饿，哥哥饿了吗?”

荧立刻警惕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他难道是想支开自己逃跑?

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是想给你做点吃的，怎么用这种眼看着哥哥?”

“我身上带了食材！”

她赶紧将随身的食材全掏出来，加上山附近的蘑菇，勉强能凑出一顿饭了。

就是可惜了坟上摆着的布丁，早知道刚才逃跑的时候顺便带走了。

“好久没和哥哥一起露营了。”

荧托着下看着空在那忙活烤串，忽然有感而发。

以前他们还在一起旅行的时候就是这样，她找食材，哥哥做饭，至于谁负责收拾嘛…当然是猜拳决定，就算她猜拳输了，只要耍赖就好了，哥哥自己会去做的。

“是啊…野菇串好了，给你，小心烫。”

虽然馋得都快要流水了，荧还是忍耐着客气道:“哥哥先吃。”

“哪次不是你先吃?看来我家妹妹真是长大了，都懂得谦让了，”空笑了起来，“你先吃吧，我还不饿。”

“…说得好像我以前总欺负你一样！”她心虚了，没底气了。

“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是谁呀，每次猜拳输了就理直气壮地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