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她的目光下移，笑吟吟的往他小腹下面走，“|能力？”

赵貉：“……”

“这些自然都很重要。”他避开她灼灼视线，也拿了个抱枕在旁边凳子坐下，犹豫着问：“你……就没喜欢的？”

想到她和吴翔林那蠢小子还曾经在一起过，赵貉就气不打一处来。

“换句话说，不看钱这个条件，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

“我喜欢……你。”

赵貉眉心一跳。

“你这样腿也残疾的。”她补充。

“你胡说什么。”赵貉以为她恼怒故意这样刺他。

张青寒白他一眼，“我骗你什么，我喜欢腿即便受了伤，整整夜被病痛折磨，还愿意陪我坐在林荫树下吃雪糕看风景的。”

她眼发了呆落在地毯某处，似乎已陷在了泛黄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赵貉闻言却是身体僵住。

“我喜欢坚韧不拔，从无数吞没他的死意里站起来，从周围全是蛆虫啃咬还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往泥沟外爬的。”

“我喜欢笑起来清隽俊朗，极少极少会笑，但是笑时如沐春风，让看得出曾是个芝兰玉树、清爽净少年的。”

张青寒飘茫的眼落在红色地毯上，她依旧是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热气融融，却再也没有那年夏的酷暑炎热了。

她笑着看回赵貉，那个漂亮灵动的眸子里，染着一丝眷恋牵挂和她都没发现的苦涩。

“你能找到这样的吗？”她问。

赵貉喉咙滚了滚，像硬生生堵了石砂砾，咽下唾沫涩的发疼，所以说出话来的声音也有些哑生硬，“这有什么好，说来说去还不是个残废。”

张青寒嘴角嘲弄：“所以你这样的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你有钱有能力，身后总有无数个捧着你，哪里懂得滚落泥沟的丧家之犬站起来有多难。你不懂什么是坚毅，不懂什么是向死而生，更不可能懂得一个家亡、前程尽毁，一朝成为敌脚下泥后，垂死挣扎仍向命运叫嚣的勇气是多么令钦佩。”

她站起来，不屑地低看他：“你这总是那么高傲，满礼仪规则，对你而言，平生唯一受过的苦大概就是你残缺不堪的腿了，所以尽管你们好像是一类，但是……”

她嗤笑了一声，“我喜欢折断了翅膀依旧扑火的飞蛾，而不是一只养尊处优，落在花朵上睡觉的蝴蝶。这都让你很难理解吗？”

她冰冷的眉眼扫过张貉，大概是他直白概括的“残废”二字惹怒了她，让她的话语尖锐而锋利，往她总喜欢生气的时候用这两个字刺赵貉，倒是第一次看她如此恼怒。

说完话，不理赵貉，径直就上了二楼。

空的客厅，外面有夜风呼呼吹起，窗帘轻轻拍打着米黄色墙纸，弯腰坐在沙发上的赵貉陷在昏暗的台灯光影里。

片刻，幽幽叹息了一声。

半明半暗的脸上，却能看出眼角晕着极浅的一丝笑意，但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很快便消失了。

正月初□□和丽，正是爬山的好时节。

董方奕邀张青寒去爬山，昨晚她同赵貉说了那么一些话，心烦意又懊恼，摸不清自己跟那个迂腐守旧的死脑筋犟个什么劲，一脑袋砸进被窝里忍不住吼了声，正不知道第二醒来怎么跟赵貉相处，恰好接到他电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换了轻便的运动装，扎了个高马尾，戴了罩墨镜便打算出门了。

脚步轻快的下了楼，便撞见了博古架前擦着蓝宝石的赵貉，她看过去，原本放宋朝素白瓷的空格又填进去了一个乾隆洋彩镂雕转心瓶。

“去哪啊？”赵貉见她招呼不打，扭就要走，没好气的喊住。

张青寒：“爬山。”

“和谁？”赵貉停下擦拭动作，转过来看她。

“叫你声dddy还真当我爸爸啊。”张青寒吐槽着，倒也不隐瞒，“方奕哥。”

“你喜欢他？”赵貉脸耷拉下来，拧着眉毛：“不是说了，二婚不……”

张青寒打断，“我喜欢什么样的，昨天不都说了。”

赵貉一滞，思索了一夜的问题终于冒出：“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

“小时候遇到过呗，不过那时候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现在再看看，真嫁给那样的男，倒是非常不错。”

“有什么不错。”赵貉冷哼。

在他看来，那时候的赵明渊，不过就是个任宰割的废物，唯一能的就是给小姑娘买雪糕哄开心。

“他不过是在哄骗你，装装样子，你倒上心。”

张青寒脸冷下来，“他什么样，我很清楚，还用不着你来置喙。”

赵貉也生气：“我是在认真为你考虑。”

那种躺在床上等死的病秧子有什么好，赵貉想到她喜欢的竟然是曾经的自己，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