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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月溪想着，还未及下楼，便在楼梯上眺见大堂中央的叶轻舟。
一身惯常黄衣，暗红的发带飘在身后，
发束得一丝不苟。许是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亦投来目光，一如既往没有太多表
，沉静冷淡得像山顶流淌而下的涓流。
“要吃点什么？”他凝望问。
突然不饿了。
沉月溪暗叹了一
气，拔起仿佛扎根的腿，继续下楼，道：“来碗面吧。”
沉月溪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座位，最终选在了叶轻舟对角的位置——不想一抬就看见他。
但这个位置也不好，离得太近。
沉月溪如坐针毡，抽出两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个点着桌面。
“你吃了吗？”沉月溪问。
“吃了。”叶轻舟答。
“嗯。”沉月溪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筷子，有点后悔搭话，冷场好像比一开始就沉默更尴尬。
一道面怎么上这么慢，这客栈厨子不太行。
嘚嘚——
嘚嘚嘚——
敲点桌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叶轻舟不动声色瞄了一眼身侧的沉月溪，开：“昨夜……”
昨夜！
沉月溪下意识坐直，整个绷成成一张弓，听他继续说：“那两条蛇妖，正是杀害孙家二
的祸首，却也是孙员外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招惹的祸端，想要杀母夺产。与你没有
系。那次我去孙家，除退了妖气，却也无力回天，孙老夫最终亡故。此番你斩杀蛇妖，也算替孙家报仇雪恨了。”
叶轻舟娓娓所道，与沉月溪以为他要说的，截然不同。
他似是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一点异常都没有，讲话比说书先生还稳。
那个时候，他好像确实有点志不清了。
“嗯——”沉月溪煞有介事地点，乜向叶轻舟，试探问，“你的毒，好了罢？”
“睡了一夜，已经好了。”
“你睡挺好。”
“一夜无梦。”
他对着她的眼睛，应答如流。
“面来了——”小二刻意拉长的声调越来越近，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客官慢用！”
正襟危坐的叶轻舟示意了一眼小二端到沉月溪面前，随即着手给沉月溪倒茶，泰然自若。
他大概是真不记得了，沉月溪想，动起了筷子。
说时迟那时快，群中闪过一道影子，举着把木剑就要砍过来。
沉月溪正低嗦面，自是反应慢半拍，一旁的叶轻舟当即转，持起在鞘的旻昱，以顶端抵向偷袭少年的腹部，
迫他停住。
蓝衣少年侧开身，顺势袭向叶轻舟握剑的手腕，欲卸除叶轻舟的武器。
分错擒拿，沉月溪第一次和叶轻舟过招就用过。
叶轻舟以手拍凳，借力起身，以长剑别住少年手臂，拐着压到身后。
“疼疼疼！”少年连连哀喊，感觉手臂要被卸下来了。此好凶呐。
“等一下！”沉月溪看清来，连忙制止叶轻舟，嘴里的面还没咽下去。
“怎么又是你，”沉月溪无奈地指着少年，“长进了，这回知道不大喊大叫了。”
“当然。”他还用了她昨天使的招数呢。
少年一脸骄傲，马上，被剑压着的手臂传来绞痛，五官拧成一团。
沉月溪偷笑，眼示意叶轻舟放开他，道：“那我应该再教你一件事，不要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冲过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得获自由的少年揉了揉自己快错位的肩膀，乖乖答道：“知道了。”
“行了，别跟着我了，我真的不是妖怪。”解释完，沉月溪重新坐下吃面。
还没挨着凳子，只听哐一声，少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字正腔圆说道：“我要——拜你为师！”
沉月溪：！
叶轻舟：……
***
【作话】
沉月溪：！（我
，这什么，徒弟！）
叶轻舟：……（后悔没卸了他的胳膊）【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