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

沙发，笑意绵绵，“我嘛，纵享乐就行了。”

陆鹿用筷子扫了面前一圈，打趣她：“难怪敢这么玩，合着治你的不在。”

“别了，我说的也不是这方面的纵……”

黎姿话还没说话，包厢的门被打开了，沉林齐和季让一左一右竖在门，前者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目光翳，尤其是看清里面分布的清一色猫耳朵男那笑不知不觉就渗得黎姿骨发寒，后者没什么表，他是被沉林齐喊来‘抓’的，明显有种状况之外的茫然，这种状态在看见陆鹿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包厢内色彩缤纷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五彩纷呈。

明明没坏事，却有一种很怪的背德感。

唱歌的都走了，音乐伴奏还在继续。

“好听吗？”

这话是沉林齐对黎姿说的，他手里拢着车钥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

黎姿恨不得捂脸，她不敢直视他，也不敢说不好听，更不能说好听，浑身都透着一种跳进“沉林齐黄河”洗不清的无力感：“我说，他们就是来唱歌的你信吗？”

“我知道，所以我在问你好不好听。”

黎姿试图用喝酒来逃避回答，沉林齐却先她一步把酒夺下，他离她很近，声音更是低沉，在变幻无穷的灯光下萌生出暧昧的错觉，他说：“喜欢听歌？还是喜欢刚才那种？”

“都不喜欢。”黎姿坦白，她组局只是想和陆鹿见面，不过他问了，她怎么也得给个答案，“如果是你，我想我会很喜欢。”

后面这句话，只有黎姿跟沉林齐能听到。

看他的型黎姿知道他说了什么。

做梦。

黎姿耸耸肩，抓着他的手喝了他手里的那杯酒：“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喜欢这些。”沉林齐不爽归不爽，握紧钥匙收进袋，“接你回去，等会儿结束回个电话给，下次出来玩手机别关机，容易让误会。”

陆鹿本来把埋得比谁都低，差点就要塞进馄饨盒子里了，看他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她又觉得好玩，连馄饨都不吃了。

季让看着剩下的半盒馄饨，稍微往她那边靠近：“你晚上就吃了这个？”

陆鹿回鼻尖擦过他的脸，淡淡的皂角香：“嗯。”

才分开两小时，她感觉好像很久不见了。

“吃饱了吗？”季让捏着她的手在指尖把玩。

陆鹿点：“还行。”

“来听歌？”他问她，一样的话，但吻跟沉林齐问黎姿的截然相反，“好听吗？”

陆鹿只顾着吃和说，没怎么仔细听那群唱歌，不过应该是好听的，否则会被她赶出去，她如实相告，还拿起沙发上的话筒，递给季让：“要唱吗？”

“想听什么？”季让接过话筒。

她摇摇：“随便，好听就行。”

“那就这首吧。”

季让没去点歌，他指着全景屏幕上的快要结束的歌曲，下一首是：《不得不》——潘玮柏/弦子

还没开始，陆鹿已经有些期待了。

黎姿喝了酒，跟沉林齐絮絮叨叨的，他说一句，她非要顶一句，压根不关心别的。

“紧张吗？”陆鹿凑到他耳边。

季让握着话筒，冲她一笑：“还行。”

伴奏声响起，她紧张上了。

蓝色调的包厢里，季让手持麦克风，灯光由上至下斜打在他的脸上，映出高而挺的鼻梁，他微低着，手指轻敲外壳默数着拍子，而有质感的嗓音随着音乐的调子适时跟，咬字清晰，字字含，声部分在他的独唱下也好听得要命。

……

是我们感丰富太慷慨

还是有上天安排

是我们本来就是那一派

还是舍不得太乖

……

天天都需要你

我的心思由你猜

Iloveyou

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彩

……

不能说是他故意唱这首歌，是这首歌出现得太过于凑巧，歌词也变成了话，季让每唱一句陆鹿都觉得他在跟自己表白，声音过分好听，长相过分优越，陆鹿从认识他起就知道了，但在今天这种况下她又觉得是一种新的发现。

前半段的音乐结束，剩下的副歌部分季让没有按照歌曲给出的歌词走，他看着手机，唱出了另外一版的英文翻唱词，他没提前准备过，只是靠着记忆里的曲调即兴发挥一下，但唱到一半他就唱不下去了，因为陆鹿看他的眼过于直白，他有些承受不住。

季让放下麦克风，他被陆鹿盯得耳根发烫发软，多多少少不太好意思：“歌词不太熟，下次吧，等准备好了再给你唱一遍。”

其实很好听，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