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节

他！

最前面的千余胡已经冲敌营，后面的胡顿时欢呼起来。

“了，中原的营垒了！”

整个战场都是他们的狂呼声，引的兹城上的守军也跟着一起欢呼起来。

但，营垒中忽然出一团血光。

最先冲敌营中的胡不是被狼牙砸成泥，就是长矛刺穿了身体。

惨叫声凄厉的响了起来。

营垒中猛然竖起龙纹旌旗，在烈下随风招展，一排魁梧的梁军甲士提着狼牙、大斧站在土垒上。

“杀！”

宛如一道惊雷劈在胡顶上，很多当场就懵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营垒中刺出的长矛帮他们回想起死亡的恐惧。

战场上顿时血横扫，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化为修罗场。

有黑云将提着大斧冲胡之中，砍杀，还有提起颅，张嘴吞咽滴落的鲜血……

在中原他们军纪森严，到了西域，遇上仇敌，顿时化为野兽。

这不再是一场简单的平叛之战。

胡们一见梁军形如恶鬼，顿时掉就跑，互相拥挤踩踏。

侯将馗呆呆的望着战场上那名提着颅饮血的黑云将，心中寒意更盛，这种军队如何打？

忽然想起西域流传的一个久远传说，汉朝一位将军率百余困守孤城，抵御匈数万大军半年之久，还吃了前来劝降的匈使者，最终带十三活着杀回玉门关……

不需要侯将馗下令，士卒们已经退了回来，好在梁军并没有追击。

落余晖洒满大地，一天又过去了。

战场迅速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侯将馗松了气。

逃回的胡也松了气……

第六百八十章 激

夜幕降临，梁军营垒中亮起了一团团火光。

蓬垢面的慕容垂正在烤着一块马，不等熟透，就割了一大块扔给一旁的杨秋。

杨秋大快朵颐起来。

慕容垂又割了一块焦熟的马的递给高弼。

“时机差不多了。”高弼接过马细嚼慢咽起来。

虽然杀马和骆驼大多是故意做给胡看的，但军中的确缺水。

西域条件恶劣，遍地风沙，食物还好说，营中有大量战马和骆驼可以充当粮食，但问题是缺水。

泉眼中的水两前就已经被胡阻断了，全靠骆驼和战马的血、湿沙以及尿熬了下来。

“时机到了，却没来。”慕容垂往嘴中塞进一块，像是在等待什么。

水不是什么问题，营外便有河水，只要击退胡，什么都有了。

“？”高弼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兹乃形胜之地也。”慕容垂并未回答，吃着马，借着火光察看西域地图。

兹正处于西域之中，北靠天山，南面是天山之南最大的一块绿洲，土地肥沃，盛产稻、粟、菽、麦等庄稼，又多饶铜、铁、铅、麖皮、铙沙、盐绿等矿，还有雌黄、胡、安息香、良马、封牛等物产。

“此次叛皆由兹而起。”高弼有些心不在焉。

西域每次叛，多是从兹而起，反复无常，汉朝时，多次袭杀汉使。

“若大梁经营此地，则西域皆在指掌之间。”慕容垂的眼中倒映着篝火光。

“都督所言甚是，西域诸国不堪一击，难在将士们万里跋涉，此地可养两万将士。”高弼的推断不错，兹国的常备兵力恰好就是两万。

有两万梁军锐驻扎兹，天山以南皆在控制之中。

西域黄沙遍地，统治成本太高，大部分国家其实没有实际控制的价值。

“都督，敌军士气低落，我等请求出战！”张蚝、刘牢之、吕光、诸葛侃等联袂而来。

今一战，已经能看出胡们的心思完全不在大战上。

当时张蚝就要趁势追杀，被慕容垂三道军令强拉了回来。

“吾昨下了严令，妄议出兵者斩，尔等安敢犯我法度？”慕容垂低沉着声音道。

刘牢之、吕光、诸葛侃等皆惧，官大一级压死，慕容垂手上还捏着使持节之权，众再桀骜不驯，也不敢造次。

真军法从事了，死了也是白死。

不过别不敢造次，张蚝却不放在眼里，踏前一步，硬着脖子道：“陛下派我等出兵，不是来吃吃喝喝的，都督若是无胆，可在营中安坐，某率五千骁骑出击！”

“放肆！”慕容垂豁然起身，冷冷盯着张蚝，杀气腾腾。

一个月前的高昌大战，慕容垂手上沾着几万胡的血，身上煞气极重。

不过张蚝两眼一翻，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刚要发作，被刘牢之、诸葛侃一左一右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