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第四章）中

是讴歌无产阶级反抗的作品，她的重点却总是那些温馨而正直的，当时二十来岁的年华更像是高尔基的外祖母般沉重、温暖、乐观。

最新的原版《飞鸟集》，即使英文水平不够，仍能认出她不久前的笔迹——ＬｅｔｌｉｆｅｂｅｂｅａｕｔｉｆｕｌｌｉｋｅｓｕｍｍｅｒｆｌｏｗｅｒｓａｎｄＤｅａｔｈＬｉｋｅＡｕｔｕｍｎＬｅａｖｅ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她标注的散文诗总是很有韵味的，我经常幻想成为一个诗，然而从来都没有耐心阅读那些即使非常优美的文字。

略过笔记，迭放着各式各样的证件，只认出少数如身份证、驾驶证、健康证、房产证、户本，还有《＊＊＊保障协议》、《第１７周无创ＤＮＡ检查诊疗记录》、《１号染色体替换群体的建立和应用》……。

「好了，小弟弟，姐姐要开始打扫了，这些东西你要带走吗？。」

「今天就算了……。」

转身来到走廊尽，想到与馨姨缘起的ＭＰ３，折身回去取，门敞开，电脑桌的抽屉被打开，还被拿出几本古朴的笔记本。

「等等！。」

翻开桌上的泛黄的纸张，排在第一页的还是张难得的上个世纪的彩色照片，与现在阮晴有八分相似的大姑娘态憔悴面色苍白地侧躺在病床，怀中的小婴孩睡得正欢，她眼中足以陷溺浩瀚宇宙的母已经穿越时间的长河透而出。

「晚上的惊雷很大，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从生下他的那一刻起，我再不是独自一。」

「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丑啊……。婧姐说很快就会长开，可还是皱的好丑啊……。」

「就把曾经全都埋葬吧，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好妈妈，带他过上新的幸福生活。」

「阮晴，一定要看牢他，不能让他再离开了！。！。！。」

我彷佛看见那时青涩的她噘着嘴赌气般重重地一连点出三个感叹号。

虽然娟秀的字迹和少如诗般的怀令我会心一笑，可很快便被巨大的疑惑淹没。

「小弟弟，你来了啊……。」

面对我的充耳不闻，封雨柔强笑着再度出声，「雷宇……。」

见我毫无反应，她走上前伸手想要抽出我手中的记本。

「小柔姐！。」

心慌意间我不禁提高了几分音量，安小雅被我的急切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封雨柔则把手放下退后几步，皱眉直直盯着我。

「给这个小东西取什么名字呢？。打雷又下雨，雷雨？。雷宇？。」

我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被她掩盖的秘密，那些她为了我所做的奋不顾身的努力和尝试，我们一路走来的一路路，她的变化，逐渐浮现在眼前，让我颤抖，让我心如刀绞。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我才明白，昨晚的我，过去的我，让她有多痛苦。

「噗通……。」

我眼前一黑，骤然无力地跪倒在地。

拒绝了安小雅想要再次上前，我慢慢站起来，「安姐，我没事的，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

我将脸藏进桌下暗无光的角落，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就让我一个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那……。那好吧……。」

冷静到冷漠的封雨柔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小柔姐！。」

关门的动作暂停，「其实你知道些什么吧。」

无需回，也能感受到她复杂的目光。

「啪——」

一扇门，两个世界。

，「啊！。熏死我了……。」

就歪倒在她怀里，发扎得她咯咯直笑。

实际上刚泡脚的水盆还放在一边未倒，更别提我还不忘滴了几滴茉莉花香油进去。

「报到之后就住校了，缺什么就自己买，或者给妈妈打电话……。」

枕在她的腿上，嗅着腹间郁郁的香味，我闭着眼嗡声回应，「也不是很远，有空我会多回来的……。」

玉手抚摸着我的耳根，「不用，再有两个月妈妈就要走了……。」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翻身向上望去，「妈，能不能不去？。」

她没有开，只是慢慢摇了摇。

「我知道一次离开家你会忍不住担心，妈妈其实……。也舍不得你……。」

我将脸埋进柔软的身体里，只希望余生永远都沉溺在这样的温柔中。

「好啦，妈宝男……。大学不仅要学习，还要认识许多新的朋友，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说不定就会遇到以后陪你一辈子的呢……。」

「从呱呱坠地，到长大成，妈妈陪了你十八年，已经很满足了……。」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