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07）

立不安，呼吸都变得粗重。

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知为何会记得那么牢……然而眼前这个舞台却只是对《樱之吹雪》的拙劣模彷。

毫无布景、道具可言，也没有时而森、时而催的背景音乐，苍白的聚光灯映照下的是个宛如照相馆背景般简陋呆板的布景板，然后就是被绑缚的那个……。

那不是鹤川式宛如郎般的妖艳美男子，只是一个怯怯

的青涩少年，灯光下赫然全身赤，白皙柔的身体上爬满了丑陋的艳红色鞭痕……他在发抖……即时隔了那么远，羽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惊惶和脆弱……少年在挣扎……和鹤川那魔魅的、挑意味十足的表演相比，少年展露出来的，是真正的害怕。

象跌进陷阱的小鹿，不顾一切地向往外逃……蓦然间，一条皮鞭如灵蛇般自沉沉暗夜中飞起，凶狠地抽打在少年身上，肩膊上顿时又多了一记鞭痕。

少年嘴唇一阵哆嗦，似乎想强忍住，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那默默流泪的温顺和屈从似乎更能激起的残虐之心，鞭子妖魅般的不断地自各个角度飞起，给那象牙般润泽的身体，留下一个个黑暗之印记。

每一下，彷佛都打在了羽的心上。

却完全看不见施鞭的，暗夜中，似乎有一个魔鬼在无声地狞笑……是的，他彷佛完全能够感受得到那少年的痛苦和恐惧。

那恐惧似乎并不仅仅来自于鞭子……他蹲下去，和那少年正面相对……少年在哭泣，柔的双肩微微耸动……他看见少年那淡如水色的颤抖的唇，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那赫然竟是少年时的自己……他吃惊地后退，突听身后鞭风袭体，仓皇回间，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正一鞭向他当噼来……他想逃，腿却怎么也迈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鞭子向他抽过来，穿过他的身体，抽在少年那尚末完全发育成熟的、稚的青芽上……「呀——」是他在大叫，还是身后那个被绑缚的少年？。

或者他们其实是同一个？。

羽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彷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已浸透了全身……窗外冷风习习，远方传来花轻拍海岸温柔的低语……羽躺在调教台上，象离岸的鱼一样大大地喘着气。

梦中那个狰狞可畏的青铜面具，彷佛还在面前摇晃，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如此清晰，他还能清楚地记得上面武田家徽的纹样……又是那个梦……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做过同样的梦，梦见自己幽灵般在黑暗中不住地前行，有时是奔跑，有时只是机械的挪动。

黑暗的尽

，那唯一的光源，照亮的就是这样一幅力和色的画卷……他总是看见年幼的自己，如何在鞭打下颤抖流泪，而那梦中的青铜面具，也成为他现实生活中的忌讳，看到类似的东西总能让他心不安……好在近年来已经很少做这个噩梦了，却在自己囚禁多后的海岛之夜，少年时代的噩梦再度重现……第七章：海岛之夜（０４）。

一刹那间，他剧烈地颤抖起来。

梦境与现实、过去与现在，合而为一，难分彼此……他确信自己从末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梦中的影像为何如此真？他甚至感触得到青铜冰冷的质感，和少年凄惶的内心……不好意思询问清孝，他曾打着求知欲旺盛的幌子，向清孝借了些心理学和学方面的书籍，但仍然找不到答案。

唯一可以挂得上钩的，大概和母亲去世后养父对他态度骤变有关……可是养父并没有鞭打过他，吉野茂并不是个力狂，虽然来自亲的冷淡和敌视常常会比鞭子更伤……羽只觉得痛欲裂，梦中少年那小鹿般柔和而悲哀的眼刺得他好心疼。

也许，他看到的其实只是内心处的自己？温顺、柔弱、怯懦、惊惶、怕受伤害、想不顾一切的逃离，却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划开坚强的外表，在外眼中历尽坎坷、无论贫穷富贵始终从容镇定、用铜墙铁壁锁心灵对抗世界的浅见羽，是否其实只是这个在聚光灯下被现实重重绑缚得无力挣扎的柔弱少年？。

抑或，梦中的一切其实只预示着他今后的生？。

这个想法让他大大震动了一下，脸刷的就白了。

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有看到任何希望……他需要食物和水，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补充体力。

如果有清孝那样的格斗技巧就好了……他没有衣服，总感觉很冷，渴望温暖。

赤的身体给他带来很多绪上的困扰，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像没有尊严的畜牲，虽然他常常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去想……他总是感觉疲惫不堪，昏迷时间太长，正常健康的睡眠总是不足，这严重妨碍了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他在一处荒岛上，似乎不必期待任何来救援了。

在他不算太长的前半生里，无论多么艰难委屈，一直都是他自己独自承受，本来也没有什么救星和恩……除了……山下老师……想起那个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