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具剑】（4）

这一收拾，反而到了正午时分。

京城街道上不减反増，路过饭庄酒楼时，更是能闻到从中飘来的气息。

林琫自早上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也仅仅随手拿了两块糕点垫肚子，此时被这些香气一勾，脸左右两边摊上的小玩意也没有什么心思看了，又不好明说，也只能默默地咽了水。

林琰自然发觉到林琫的反应，笑道：“兄长应是饿了。

听红秀说，早晨起来到现在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前面就是望江楼，我们去哪吃些东西如何？那里的饭菜，应当能合兄长的胃。

”

出门在外自然不能像是在院内叫的那样亲昵。

林琫道：“望江楼？”“哝，就是那里，往前走就是。

”林琫顺着林琰的视线望去，一座楼阁立在路的尽。

和它相比，杭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楼阁都显得矮小了几分。

两还没走近，便能看到那挂于门上的大匾，三个烫金大字“望江楼”显于其上。

林琫在心里感叹了一下。

也并非没见过，只是再末走近这里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是某位王侯家的楼阁。

林府中的房子没有这般高，他坐在屋顶上能看到的也只有上面这冒出来的一截而已。

再一看，这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艳丽的富家子弟，也知道此处绝非平常所能来的。

自里面迎出来一个小二，脸上堆着笑道：“两位客，可曾预定了位置？”“不曾，只是兴致使然。

”林琰上前一步，向着身边的红秀微微一侧。

红秀心领会的走上前去，将几个碎银放到小二手中。

“顶楼可还有位置？”“自然是有，自然是有。

二位客请随我来。

”小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手掌颠了颠那碎银，塞怀中，将二招呼进来：“顶楼贵客两位——”

两围坐在炉火前。

一层一层上来，一楼的嘈杂声也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炉火中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顶楼

自是雅致的。

若是到了天暖和起来的子，所有的临栏的门便都打开来，任由清风吹过。

越是高层，价格也就越贵，这顶层也仅有四桌的位置，除去他们外尚还另有一桌客，但都被屏风隔开来，也看不清晰是何，除去时常发出的两声娇声细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胭脂味随之飘来。

然而这点响动并不会绕了林琫的兴致。

他倚栏远望，屋顶的雪是昨夜下的，乃至屋顶都是厚厚的一层白色，又带着些许朦胧雾气，将整个杭州城都衬的如同画一样。

林琫看的心都通畅了许多，小二凑上前去，笑道：“两位，您看想吃些什么？”林琰道：“我倒是末在冬里来过你们这，只记得年年春天你们这最有名的就是河豚羹。

倒是不知道冬里有什么好菜？”“您这可问着了。

冬里，除去冬笋外，最有名的当属我们这儿的酱鸭了。

这酱鸭的酱汁，我们每年冬都要提前备好一个月，用这酱汁做出来的酱鸭，保准您在其他地方吃不着！”“那就来一份吧。

剩下的，你们看着弄就是。

兄长第一次来，挑些好菜上来。

”“好嘞，二位稍等。

”林琫坐回在位置上，摇道：“阿琰，不必叫他弄来太多，若是吃不完也怪可惜的。

”“兄长难得同阿琰出来一次，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亏待了兄长，你说是不是？”林琰伸手提起那温酒的酒壶，伸手倒了两杯来，推到林琫面前一杯：“来，兄长尝尝，这里的酒大多甜味重，我不知道兄长的味，便点了这壶金秋新酿的桂花醉。

花香味浓一些，但甜味适中，不妨尝尝看。

”“好，好。

阿琰选的酒，自然是最好的……”“桂花醉虽然香，但是味道上终究淡了一些。

这香气嘛，都闻在鼻子里，却喝不到中，岂不是喝个寂寞？”那屏风后的声音却打断了两的话。

两转过，一个身着锦袍肥大耳的男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面上涂着制的……男？林琫第一眼并没有看出来那个是男是。

发^.^新^.^地^.^址那面上脂涂得极厚，唇上的胭脂红的发艳，一身颜色的衣裙，甚至领都没有系好，露出内里的肚兜。

被这样的打断了谈话，林琰纵使有再好的教养，看到那身边不知男的面上的脂，也不禁皱眉。

林琫先开道：“不知是先生哪位？”那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若不是隔得远，那吐沫都要飞溅过来：“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得你啊！之前你回京城时，我可就远远的见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