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八十五回

…哪里也不高兴去了，顾恩殿……」说着，也不再搭理众，带着贴身四自

顾着去了。到那顾恩殿

里，胡用了几晚饭，却让鸳鸯替他洗脚按摩，让蕊官

唱个曲儿取乐，勉强挑起兴致来，搂着蕊官，倒也只是平平常常，弄了一子，

也就睡了。

次上三竿，弘昼方醒，鸳鸯、金钏儿进来伺候了早点，才款款进言，说

外有候着要见王爷。弘昼只道必是勒克什来报昨儿抄检天香楼之事，哪知

鸳鸯却道，一行来了三都是要拜望王爷的。一是勒克什将军是来了，二是詹

事府司管冯紫英也来拜上，二都是弘昼门，颇为恭敬，一一个「且待王爷

休憩勿要惊扰，我们没什么要紧事，只候着就是了……」，可巧大内总管太监夏

守忠来拜，二都是恭敬「夏公公是客，自然请夏公公先……」

弘昼却也是一愣。说起来自己总掌内务府、宗府、詹事府，后宫太监都是

自己管辖，其实这紫禁城自有紫禁城的规矩，各处首领太监或是皇帝近身侍奉，

或是各宫嫔妃跟前伺候，要不就是亲王郡王直辖，各有一方

??

来。这夏守忠乃是

雍正近侍，虽品级不过和内务府佟客双、宗府周秉全等一样，其实到底是个

有脸面的。便命唤进来。

那夏守忠进来，亦是恭敬行礼，两跪六磕的……弘昼倒也客气，便命金钏儿

亲自去「扶起夏公公来，莫拜了，端个凳子来坐了说话」。夏守忠逊谢再三，才

斜着身子坐了，却道：

「才今儿冒失，来拜见五爷，实在是惶恐……只是才知道五爷素里最

是心善，体恤我们这些下，才如今跟个没苍蝇似的……也只好没眼色，来

求五爷恩典了……」

弘昼听他说的含糊，倒是笑了，只道：「你这老货，别兜圈子，有什么事便

说就是了。」

夏守忠才连连应道：「是是是，才嘴笨，倒说唠叨了……是这么着……四

爷……哦……宝亲王早先便传下谕来，万岁爷身子欠安，大内凡事，以安定为

先，但凡一应用药，除了太医院留档，还要内务府、军机处都要知会……」

弘昼奇道：「这是世祖爷时便留下的老规矩了……有什么不妥么？」

夏守忠连连苦笑道：「唉……才一向只有守着大内规矩的分，哪里敢说什

么不妥当……只是前儿个，太医院上的药案，军机处竟说『虎狼』了，皇上自己

身子不爽，没神，只说『便就这么着了』……五爷您想，皇上也好，军机处也

好，弹一手指甲就能将才弹成……若是不按方子办药，皇上的龙体有个半点

不吉祥，才就是万死也不能赎这份罪啊；若是按方子办药，军机处怪罪下来，

那还了得……若说是按圣意办事，皇上身子不好，怕也是勤劳国事，觉着是小事，

应景儿还是才承担。才就是死了，也是小事……但是皇上的龙体……那

可丝毫大意不得啊。才只是个太监宫，

..n

连字都认不全，又如何懂得什么虎狼

药不虎狼药，听四爷跟前说，皇上如果嫌弃天气凉，要挪到畅春园里 过年，四

爷就要进去伺候了……给四爷查出来，才在这药石上伺候的不力，才的

小命定是没了……才想来想去，您是掌管三府的掌纛儿王爷，又是一向体恤下

，最照顾才的，所以才进来请五爷您示下啊……」说着，递个药方儿上来。

弘昼命金钏儿接过那药方儿来瞧了一会儿，心下却是疑惑，暗暗思着夏守

忠的来意。

论起来，天子用药，太医院、军机处、内务府各自留档是例行的规矩，军机

处几个老，都是博学鸿儒，指点一二也是有的，太医院自然也知道给皇帝用药，

温和为上。有些出，其实说起来都是「常有的事」，这夏守忠是当老了的差事，

既然雍正有了话「便就这么着了」，只管按照皇帝的话去办事就是了，这么诚惶

诚恐，还特地跑到大观园里找自己……怎么想着，都似乎是个「话外有话」的意

思。

他沉吟片刻，换了戚容道：「皇阿玛身子不好……我却因为自己不慎重，摔

伤了，未能尽孝侍奉……这医理药道上，更是不通……怎么敢说。只是我知道

你也难办……万岁如今既是在病中，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