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七十五回：滴翠亭鸳鸯叙奴心，顾恩殿惜春伏小颜

里，上午唤了香菱之事，迷蒙酣睡之中，早已

一时不曾念及；鸳鸯、金钏儿却都是办差的儿，如何能不记得早晨子吩咐让

香菱晚上侍寝之事。她二也心细，一面乘机打发去宝钗去些话题说项，只

为让宝钗这屋知晓弘昼之意，但是又叮咛要软和述说，只怕闹得周张了惹了宝

钗暗地里心酸；一面自然去小丫鬟顾恩殿里叫留守的玉钏儿备着伺候。那蕊官

在一旁瞧着，她却到底是伶出身，也是有心学习这等侯门大丫鬟伺候的套

数，便看着鸳鸯问道： 姐姐，左右是子吩咐香菱服侍……自然是子让怎么

就怎么……又有什么可以让玉钏儿预备呢？

鸳鸯听着，倒是小脸略微羞红了一红，才笑道： 我们也是白嘱咐一句。其

实子也非在园中住着。更没有那一等定规矩。即说让香菱姐姐晚上陪侍

……却也不知我们几个怎么替子张罗安置才妥帖呢？

她见蕊官似有不解，心下也是可叹；弘昼虽对自己上下其手、其实玩亵弄

已是花样出，连儿、儿、儿都细细碎碎被辱过，但是到底未曾

了自己童贞；可怜自己虽则名义上是 ，以风月事体侍奉是本份，但

是到底是个黄花处子，居然还要这等在子之趣枕席上为子这般用心，也是

羞臊死的；何况这等用心还是替其他子并非自己，也是未免自有一份不得告

之心酸，一时也只好笑着低声解说道： 子说让香菱姐姐陪……那自然香菱

该早早在寝殿里候着才是。只是光候着不是，也该换件妥帖的衣裳，添子趣

才是……只我想着香菱早上给子瞧见才起了心，她早上的衣裳难免子就喜欢，

这也要告诉她，让她自己好好斟酌才是……可怜见的园中孩子，难得子召宠

一，总不好在这等要紧事上失了子欢心……还有，也不知道子何时才顾

恩殿，若是得早了，自然也该让香菱一并陪着用晚膳。即如此，恐怕便不好自

己先沐浴，难保子要她伺候一起洗浴呢……再则，子这会子歇在这里，适才

听曲看戏也好似得意，保不准醒过来又不足，还要滴翠亭里的谁伺候……便不歇

在滴翠亭也是一样，若等会子去晚了，子 随心所欲之子，若是晚饭在其他

地方用，一时酒饭憨足的，难保在哪里用饭就在哪里歇了，左右哪一房哪一殿不

是 花团锦簇，娇娃如云的；子早晨随吩咐，晚上却要赏用其他……也是

子兴的事……若一时真忘了，也要想好如何安置香菱才好不是……

蕊官听得愣愣的，想起弘昼真是这做派，若是晚间去晚了甚至在其他房里

歇了也是常事。如同那去栊翠庵，玩了妙玉都睡在庵里了，却又更半夜忽

然叫袭去顾恩殿陪……当真是随所欲，任意妄为，兴之所致，搓弄园中

如 玩物；若真有这一出，也只可叹香菱命苦无奈了。此刻方知弘昼随一句，鸳

鸯、金钏儿竟是想得这许多，更是宾服二心细，才要好好说两句敬服的话，却

听鸳鸯已是转过身子，对金钏儿只道： 妹妹你今儿是怎么了？倒好似半失神，

没个样儿……

金钏儿本也是呆呆出神，听鸳鸯问起，见蕊官自然也瞧着自己，只是眉心忧

锁，摇不语。蕊官更是疑惑，鸳鸯已是说道： 别不是早上那个什么官儿来说

那个没伦的什么柳湘莲的事……妹妹你倒唬着了……其实到底不你我的什么

事，是那尤家小妹妹自己没脸……子既已经处置了她，和 园子里按说没什么

系了……你怎么好似挂念着一般……

蕊官也一旁问道： 那什么柳湘莲便是捉到了，也不过是剥皮抽筋什么的

……那尤家小妹妹既然做出这等叛失身的事来，子万万也不能饶了的，只金

钏儿妹妹你何必上心，难道那尤家小妹和咱们还有什么首尾关联不成？……

哪知金钏儿左右看看，默然片刻，凑近二轻声道： 是也不我们几个首

尾，只是我却知道一桩事儿，心里却有个疙瘩…… 二忙问什么事。金钏儿又

默然片刻，才声若有无惨然道： 那姓柳的和尤家小妹的事就别提了……只是今

儿那官说起的那对镯子……碰巧我却是知道的…… 鸳鸯都是一愣，本来依着她

心所想，不过是凹晶馆里的珠宝被那戏子拿去充了财物变卖罢了，哪知金钏儿

别有这一说，倒好似别有内，也便心一紧，问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