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先随赵参军走了。甫一行出燕春楼,他便迫不及待地同赵参军确认,“方才的消息可以确保属实吗?”
赵参军刚才因为办事不力挨了一
掌,如今哪敢懈怠,连忙点
道:“千真万确!属下安排在客栈的眼线来报,说是看到了钦差大
的印信。穆少尹一行
是昨
才进的丰州城,如今下榻在城东的一家小客栈,想是为了避
耳目。”
陆衡若有所思地“嘶”了一声,问赵参军到,“那可有派
监视他们的行踪?”
“这是当然。”赵参军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属下的眼线一直跟着他们,且据说今早,穆少尹就带
乔装去了魏栋的茶庄和铺子,大约是已经开始调查魏栋了。”
“这样……”陆衡若有所思,片刻又对赵参军道:“那我们动作得快一点了,得赶在他们查到我
上之前把手里的货都卖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他让殷氏少主也住进陆府的原因。
做生意有时候讲的就是一个紧迫感,李氏和殷氏真要说起来,陆衡自然是更倾心前者,毕竟是皇商,背景底气都够硬,生意才做得大。
而殷氏不过是他放进池子的一条鲶鱼,陆衡要的是李氏感受到殷家的威胁,让他知道那批货也不是非他不可,这不过是商
给自己增加谈判筹码的常用手段罢了。
到时货一出手,不管那姓穆的有没有查到他
上,证据没了,他大可抵死不认。
思及此,陆衡的心
总算明朗起来。他将袖子一甩,负手哼着小曲儿上了马车。
*
早上进城的“穆少尹”是谢景熙安排裴真假扮的,这样一来,陆衡倒是愈发信任府里住着的这两位,行事便就没了顾忌。
他生怕谢景熙得不到消息,穆秋进府的时候动静大得惊
,而陆衡当天下午就带着谢景熙去瞧了一处隐蔽在
山里的货仓。
谢景熙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假作不满地朝他打听另外一位生意伙伴的消息,陆衡闪烁其词、藏
露尾,卖足了关子。
昨
那一场将沉朝颜置于险地,谢景熙本来对陆衡就颇有私怨,如今再一听说穆秋也被他带进了陆府,更是恨不得将陆衡就地正法,故而后来的恼羞成怒倒都不像是装的。
马车甫一在陆府停稳,谢景熙便冷着脸扬长而去,回到他所在的东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廊下的灯笼燃起来,殷红的几个,在沁凉的夜风里晃
。有一间偏房的灯已经亮了,摇摇曳曳地从窗户那
淌出来,隐约还有听不真切的
谈。
一阵没来由地怅然,谢景熙在冷风里伫了一会儿,倏地反应过来,这东院原本该是只住了他一个
的。所以,那陆衡竟然故意把
安排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了?
谢景熙哂笑一声,脸色又
了几度,待他穿过回廊之时,那间房的窗户突然被
从里面推开,“啪嗒”一声,一根小小的叉竿落到了他的鞋边。
谢景熙一怔,转
却与一双熟悉至极的眸子四目相对了。
“你……”谢景熙蹙眉,抬
再瞥了眼她身后的
,脸色当即更黑了几度。
穆秋一脸无知地凑过来,想问沉朝颜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恰好迎上谢景熙怒火中烧的眼刀。
敢
穆秋不仅住进了陆府,还和沉朝颜住在了一处?!
谢景熙被气得笑出了声,扭
就往自己房间走。
然而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
点灯,也没有
说话,隔壁不时有两
的
谈传过来,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却像小虫子在啃噬着耳朵。
脚步在迈进门槛的时候停了,谢景熙一转,
脆径直推开了隔壁穆秋的房门。
满室盈盈的烛火下,两
正凑在一起,不知讨论什么,书案上铺着画得潦
的纸,谢景熙扫了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几次相遇都被打晕,穆秋算是怕了谢景熙,看他过来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也怪谢景熙威压凛
,随意两步都能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想到这
的脾气,沉朝颜背心一凛,侧身便挡在了穆秋身前。
然而谢景熙却在书案前站定了,抬眼淡淡瞥了瞥穆秋,拾起案上一张鬼画符的纸。
“陆衡的货仓路线图?”他问得淡然,看完随手将东西往桌上扔了。
穆秋被他这傲慢的动作激怒,拨开沉朝颜正要说话,却被谢景熙一句冷冷的诘问打断了,“陆衡有承认这货仓是他的?”
穆秋被问得一愣,但还是如实回了句,“没有。”
谢景熙哂笑一声,继续道:“他的货仓离丰州路途遥远,山路崎岖难行,你觉得陆衡会轻易让朝廷官兵
赃并获?到时候你的
才一动,那边一把火就能把罪证给烧没了,你空
无凭,连魏栋这个替死鬼都动不了。”
穆秋被问得哑
,不甘心道:“那以谢寺卿的意思,我们来丰州就是隔岸观火、坐以待毙的?”
谢景熙面无表
地盯着穆秋道:“隔岸观火也比打
惊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