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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甲投戈”的骂名。
再说，谢国公既是镇北王旧部，熟知啸北军的击鞠打法，也不是不可。这样一来，谢景熙方才的表现，也就不难想通了。
身后传来门扉的“吱哟”声，两
回
，看见裴真送了大夫出来。
沉朝顏跟着裴真进去，在里间的坐榻上看见了脸色还算尚可的谢景熙。思及霍起方才的话，关于伤势，她也不好问什么，只能态度端正地行过去，老老实实地先道了句感谢。
谢景熙低吹着手里的茶，不咸不淡地道：“这是身为臣该做的，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例行公事的回答，沉朝顏实则早已料到，可听他说出来，心里到底又觉出一点没来由的不快。于是沉朝顏也闷闷地“嗯”了一声，摆出郡主的架子，乾脆坐下给自己斟茶。
可那茶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沉朝顏捣鼓半天也没倒出水来。
一旁的谢景熙蹙眉，伸手帮她将盖杯转了转。
哦，是个转
壶。喝个茶而已，也不知道国子监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做什么。
沉朝顏在心里腹诽，却听旁边的道：“臣想问郡主，方才落马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什么意思？”沉朝顏蹙眉。
谢景熙放下手里的茶盏，侧看她道：“例如突然的光亮、声音、气味、或是其他任何异样？”
“你的意思是说……”沉朝顏一怔，霎时回过来，“方才的意外，或许根本就不是个意外？”
谢景熙没说话，表
淡然地点了点。
霍起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选中的那匹马。”谢景熙道。
霍起和沉朝顏同时一愣，露出不解的色。
谢景熙却看向沉朝顏，温声道：“因为你是
子，身量比场上所有男子都要小一些。我方才问过了弘文馆的马圉，据他说，你选的那匹白马，是今
弘文馆剩下的唯一一匹梁州马。”
“梁州马？”霍起闻言变了脸色。
对马匹一窍不通的沉朝顏懵懂地看向两，问：“梁州马怎么了？”
霍起解释到，“梁州马產自滇南，体型比北方马小，但灵活
、敏捷都更好。”
沉朝顏这下便明白了，“所以，我作为赛场上唯一的子，因着体型的考虑，选这匹马的机会是最大的。”
“那你方才说，这马是弘文馆今剩下的唯一一匹，又是什么意思？”霍起问。
谢景熙道：“因方才那个马圉还告诉我，今国子监一部分在城外有骑
科考核，所以借走了很多马，这匹梁州马才被剩下了。”
说到这里，沉朝顏算是想明白了。
如若今之事是有故意为之。那么，他只需要提前对这匹马动一些手脚，在比赛之中，便可像方才那样假作意外发生，对沉朝顏下手。
可是……沉朝顏不解，“他又怎么知道我今会来国子监，还会参加一场临时起意的马球比赛呢？”
“他确实不敢肯定，但他可以赌。”谢景熙道：“倘若他知道我今因着休沐，会来国子监编撰典籍。那么，郡主便有可能会跟来。”
“对！”霍起似是也被提醒，接话到，“而且我今会来国子监示范击鞠，也是一早就定好的。你我久别重逢，赛场再见，随意玩上两局，也该是在意料之中。”
沉朝顏恍然，“故而，那实则就是设好了陷阱，赌一把我会不会上鉤。”然而下一刻，她又不解道：“可是……那这么算计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哎哟！”
话没说完，霍起在她上敲了一个
栗，摇道：“你忘了因着你那什么
太子命格，从小到大，遇到的刺杀、暗算和谋害还少吗？不是谁想造反，搞不了太子，就先拿你开刀扰
军心么？”
“哦……”他这么一提醒，沉朝顏还真想起来了。
好像确实也是这样，若要细说起来，从小到大，她遇到的意外简直不胜枚举。所以似乎也就那样，没有任何原因，也不必放在心上。
而一旁的谢景熙闻言却蹙起了眉，语气沉冷地问到，“什么开刀？”
霍起“嘖”了一声，一副嫌弃谢景熙大惊小怪的样子，“反正每次朝廷有什么子，那些就会找各种理由来动摇心。天灾可以说成天子不义，祸可以说成新帝亡国。”
言讫，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捅了一下沉朝顏道：“昌平十五年，那次突厥南下，联合越王叛不就是么？当时还悬赏你的来的。”
“嗯，对，想起来了。”沉朝顏点，摆出的却是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景熙看着她这样的平静和习以为常，心里却漫起一丝难言的烦闷，那是一种类似担忧的绪。他不愿承认它的存在，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谢景熙低斟茶，转移话题道：“今之事臣会查清，请郡主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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