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也太邪门了些,既不是供奉逝者的灵堂,也不像供奉佛主的佛堂,倒像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思忖间,沉朝顏已然行至房屋正中。
她这时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好像是摆了个什么阵法,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这个阵的中心。
几声轻微的“嘀嗒”
开凝滞的空气,沉朝顏循声望去,看见面前一座供奉的木像。
那木像是个兽
身的怪物,
上长着两个尖角,眼如铜铃、青面獠牙。
而木像周围围了一圈东西,那些“嘀嗒”声就是从这里落下的水滴。
沉朝顏心里紧张,强打
继续靠近,等走到木像跟前,她才发现空气里弥漫着一
说不出的气味,乍一闻,就像是……
血腥气。
心
悚然一惊,沉朝顏抬
,只见木像周围的上空,每隔几尺的距离,就被掛上一只割开了脖子的猫。
一
强烈的反胃让沉朝顏作呕,而就在此时,房门也被
从外面推开了。
她赶紧往嘴里塞了片事先备好的药
,随即侧身躲在了木像的后面。
晃动的灯火由远及近,沉朝顏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从声音辨别,来
应该有两个。
什么木质的东西落到地板上,“喀噠”一声,随后,一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
沉朝顏认出来,他就是陈府那个总管事。
他昂
看了看木像跟前悬掛的猫尸,对旁
吩咐,“你去看看,把那些死透的都取下来。”
小廝依言去了。
沉朝顏看见老管事蹲下来,从脚边的那个木箱里拖出一只黑猫。
“喵呜!!!”
不等那只猫反应,一柄短利的匕首便划
了他的脖子,鲜血
溅,那只猫拼命挣扎,却被绳子捆住了两只后腿。
之后,老管事又挨着从木箱里取出五六只猫,都是相同的方式杀了再捆起来。
“行了,”老管事收了刀,看着被换下来的猫尸道:“把这些换上去吧。”
“是。”那小廝应承着,提猫的手却发着抖,连连掛了好几次才给掛上。
老管事在下面看着,不禁蹙眉数落,“手脚麻利点,别错过时辰,惹了裘卫大
怪罪。”
“嗯,是是……”小廝点
,颤巍巍地继续掛剩下的猫尸。
“管家的。”
又掛了两只,小廝忍不住回
问管事,“您说这祭拜之法,真的能消灾免罪吗?我看咱家大
的死,或许真是丰州一案的兇手……”
“闭嘴!”管事的声音忽然凛冽起来,瞪向那小廝道:“你若是再不守规矩,小心
后都开不了
!”
小廝一怔,不再说什么,匆匆掛完剩下的猫尸,便和管事一道关门走了。
脚步声渐远,直至不闻,沉朝顏缓慢地从木像背后走了出来。
思绪还停留在两
刚才的对话,听管事的
气,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
比如,“消灾免罪”是指什么?
又比如,管事
中的那个“裘卫大
”又是谁?
沉朝顏思忖着,抬
看向顶
上那个面目可怖的木像。
屋里的烛火忽然闪了闪,木像的脸有一侧暗了下去,似是那边的灯油烧完了。
然而下一刻,一边的窗扇传来一记极弱的轻拍,“噗”的一声,像木框打在了
上。
沉朝顏心中一凛,回身看去,只觉罡风擦过耳畔,随后眼前一黑,整个房间的烛火在这时竟一齐灭了。
隐约之中,有什么极具压迫感的东西从身后
近,沉朝顏一怔,赶紧从怀中摸出一截火烛筒打燃。
“呲啦——”
火光窜起,周遭亮起来。
不等沉朝顏看清,一个黑影飞快闪过,紧接着“咚”的一声,一
顿痛从手腕传来,沉朝顏惊诧之下松了手。
火烛筒掉落,一瞬熄灭。
房间里再度恢復了黑暗。
沉朝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分明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应该是他打掉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难道冤家路窄,那晚上的黑衣
,今天也来了么?
沉朝顏思忖着,双手在地上摸索,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截被打飞的火烛筒。
夜风夹着月色,从那扇半开的海棠纹花窗溜了进来,把屋里的白縵和经幡拨得簌簌旋动,木像的影子照在上面,重叠参差,像无数蛰伏在暗中的鬼影。
心里无端就起了一丝悚然——敌强我弱、形势不明,当下的
景,自然是不宜纠缠、以退为进。
沉朝顏抿抿唇,摸出怀里的打火器。
“嚓!”
火光再度亮起。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将手里的打火器朝前方一扔。而自己却朝着反方向快速退出几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