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的心思，倒不如死了快活。”

说到这里，他看向铁栅栏外始终望着他的子，说道：“鸢儿，上一次我狱，你也是这般看着我，那时的你也曾问我，是想死还是想活，若我想活，你便会救我。却不知这一次，你还会救我吗？”

赵临鸢别过目，“不会。”

褚萧一叹，“我就知道，你不会了。”

他走近赵临鸢，任由她刻意避开自己的目光，他也始终望着她，“我让验了姬遥的身子，她中了毒，所有都说是我毒杀了她，可我与杜卿恒合作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那是产自昭云国的毒？鸢儿，你告诉我，这毒当真出自你之手，是吗？你与姬遥无亲无故，你不会想要去杀她，那么，你原本想杀的，又是谁？”

赵临鸢缓缓看向褚萧，对上他的目光，“我原本想要杀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褚萧极力忍住眶中的泪，语气夹杂着愤怒与不甘，“你对褚瑟可真是好啊，为了替他扫清障碍，对我便半分余地都不留……”

赵临鸢一声凉笑，笑中竟带有几分讥诮。

他到此刻还不明白，还以为他们二之间隔着的是褚瑟。

既如此，那她对他，便再没有任何可去说的了。

第58章 58.云尚浅：你也算贤臣？别逗我。

过了中秋，叶子就像一条长长的尾，总在宫墙处摩挲，发出簌簌的声响，天着，风也凉了起来。

赵临鸢踩着一地的落叶走过亭廊，细致地察觉出今的承欢宫似乎与往有了些不同。

更静了。

也更少了。

若非扶欢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当真要以为是这宫里出了什么事。

扶欢见着赵临鸢，屈膝行了个礼，“公主。”

赵临鸢笑一笑，并不说话。

扶欢便退了下去。

其实，大相朝的官地位不算得低，何必向一个昭云国的公主行如此大礼呢？扶欢既然行了这个礼，便当知她所拜之乃是相朝的萧王妃，而不仅是昭云国的公主。

可扶欢一直将赵临鸢唤作“公主”，已经很久了。

从赵临鸢初到相朝，初到西椋宫，一直到她征战归来，一直到她嫁承欢宫，扶欢从来只唤她“公主”，而不是“王妃”。

直到今，扶欢依旧这么唤着，赵临鸢早有所觉，倒也从未提醒过只言片语。

赵临鸢转身，望着扶欢走远的背影，心中想着，到了该“提醒”的时候，她自然便会开的。

到了那个时候，承欢宫的天，可就不是今这个颜色，吹进来的风，也不再是眼下这般温度了。

赵临鸢一个走在庭院中，又漫无目的地走去了殿前，忽然想起褚瑟出宫办事已有几，现下也该回来了。

想到褚瑟，赵临鸢的嘴角勾了勾，拎了裙摆便走，这会儿心中倒有了确定的方向和去处。

可她的步子还未迈出几步，便又被一个躬着身子的身形给挡了下来。

肖佐躬膝垂首道：“萧王妃。”

这个大礼，行的可是满满当当的。

赵临鸢见到他总会想起她初到相朝的那一，便是这位小臣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臣下乃东宫供奉官，与我朝三殿下在此，迎接公主。”

可惜，东宫依旧在，褚萧却非太子了。

却不知当初这位仗着东宫之势欺凌三殿下褚瑟，并给了“未来太子妃”赵临鸢几分颜色看的供奉官，今怎么把姿态放得如此低了？

赵临鸢忽然又有了些想吓死对方的兴致，便笑着说：“本王妃从前见着肖大，您是骑在马背上，三殿下跪在马背下，那会儿啊，本王妃想看殿下一眼还需要低，想瞧大一眼还需要仰，真是怪累的，可没今这般舒坦。”

“……！”肖佐果然被吓得一下跪倒在地，低得不能再低了，“是小臣当初眼拙，王妃恕罪！”

“你眼拙？”赵临鸢的笑窝加，“这整个东宫啊，怕是再没有任何能比肖大更为双目清明了，否则太子狱，肖大怎么像个没事一般出现在我承欢宫溜达了？”

“小……小……”小了个半天也没小出个所以然来。

赵临鸢不说话，垂眼，静默看着他的顶。

肖佐慎得慌，嘴角一边颤抖，一边不动声色地抬眼瞧了瞧赵临鸢，竟瞧见她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清算旧账之心，更没有兴师问罪之意。

这位“小”这才将意识到，这个赵临鸢又在逗他吓他了。

于是肖佐换上了一副谄媚之态，讨好般又唤了一声：“王妃……”

心中：求你放过我吧。

赵临鸢笑了笑，点点，示意他起身。

她就喜欢聪明，一个眼一句话，便能知晓对方心思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