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岸边出现两名黑西装打领带的壮男，伏身把手递过来，看着装不像是这里的工作员，虞杞川没细想，使点劲儿托起李如的后腰先将他推上岸，掌心抵着薄薄一层衬衣料子下的皮肤，脑中不合时宜地掠过一个念：腰还挺细。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最新发布地址WWw.01BZ.cc

被救上岸的李如嗓子眼里呛了水，跪坐在地捂着胸剧烈咳嗽，肺部牵起针扎一样的刺痛，这时才隐约听见服务员大喊：“有落水了！”

一道脚步声踱近，季冰在他面前站定，风吹透湿衣，李如牙关打颤，强撑着抹了把脸，仰起。

他此刻狼狈得很，倒像极了一条颓丧的落水狗，从一开始内心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跟季冰之间的地位从来不平等，十多年的发小谊，落在外眼里，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狗腿子罢了。他已经不敢再问对方，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朋友？怕自取其辱。

“季冰，你现在消气了吗？”

虞杞川接过服务员跑步送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听见这句，扭定定地看向几步之外的俩，他不是管闲事的格，但季冰居高临下面对李如的姿态实在太过刺眼。

于是抬脚走过去，用手里一条崭新的毛巾兜盖住李如的脑袋，站在他身侧面向季冰，摆出一副笑模样：“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还有的聊，要不进屋说吧。发布页Ltxsdz…℃〇M”

季冰暼他一眼，是对待陌生的冷淡，而后道：“不必了。发布页LtXsfB点￠○㎡”

他拒绝得脆，像耐心告罄，又垂下眼帘看回李如：“谢嘉琪的事从一开始就和你没关系，但如果你非要上赶着替她说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

李如攥着毛巾的手紧了紧，突然很想笑，想说你已经翻脸不认了，年初差点搞垮青森，刚又眼睁睁着他往水里跳，但季冰撂下这话之后就转身走远了，身后跟着方才帮忙的俩男的，原来是他的随行保镖。

一道影罩下，李如调转视线撞进虞杞川直看过来的眼，俩安静地对视数秒，他什么也没说，垂眸抓起毛巾囫囵擦了把脸，撑身从地上站起。

“谢谢……”李如声音哑哑的，或许是刚刚一番剧烈咳嗽的缘故，有种虚弱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跟你碰上，但是……谢谢你的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没再看虞杞川，只盯着地面，湿透的衣料狼狈地裹在身上，让虞杞川很轻易地联想到下雨天的流小狗，虽然这个比喻实在不怎么恰当。

笑着摇了摇，他道：“先不说这些，回包厢把衣服烘吧，我们俩这样都挺狼狈的，继续杵在这儿吹风，明天铁定要感冒。”

话音落，李如配合地打了个嚏，跟着吸了吸鼻子，道：“池子里的水那么脏，衣服烘了也没法继续穿。”

虞杞川心道，现在知道脏了？刚刚义无反顾往里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谁出门也没随身带着换洗衣服啊，”他笑着打趣，目光温和：“况特殊，你就克服一下吧。”言罢伸手去拽对方胳膊，感觉掌心下的身体条件反地一颤，李如倏而后撤两步拉开距离，突然用一种极其微妙的眼看着他：“我想起来了，你……是来跟林墨予相亲的吧？”

虞杞川一愣，不由觉得好笑，这什么反弧啊，都快赶上他小外甥看的《疯狂动物城》里的那只树懒先生了，于是带着调侃的吻道：“我一碰你你就想起来了，这手是数据传输线么？”

他的玩笑话并未让李如笑起来，反而默了须臾，问：“你是gy啊？”

虞杞川缓缓敛去笑意，俩隔着几步距离，变成了一种对立的态势，“对，我是。”他说，“不过你放心，我们gy也会挑的，并不是什么都喜欢。”

李如很轻微地皱了皱眉。

虞杞川接着又道：“外面冷，先进屋吧。”单方面结束了这段不怎么愉快的对话，他转身走开。

李如怔在原地，看着虞杞川高挑挺拔的背影快要没走廊尽的拐弯处，这才回过提步跟了上去。

包厢经理倒是会来事，帮他们将屋内暖气开到最大，又拿了厚毯子熬了姜汤送进来。

初秋的s城还不是太冷，前几甚至还有秋老虎的趋势，穿在身上的衣料尚且轻薄，没一会儿就已经半。虞杞川喝了杯姜茶暖身，觉着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今天这事显然是闹了个大乌龙，还免费附送了他一个近距离观看好兄弟反目成仇戏码的机会。老实说，他高中那会儿就觉得李如不应该跟着季冰瞎混，对方把把考年级第一，如果真拿李如当朋友，他的成绩也不至于回回垫底，但说到底那是别的事，他没资格更没兴趣置喙。

“今天这事算我的，加你好友后没说清来意，搞了这么一出，确实挺抱歉的。”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把话说得客套又委婉，还带着界线分明的疏离：“你再吹会儿吧，我衣服都透了，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