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节

兵，义赴太原，风骨也自可见，武某只是感叹，大宋军将，多有善战好汉，如何却是屡战屡败？以至半壁江山都残如此。”

韩存保待要反驳，转念想想当下局势，不由长叹一声，呆呆无言。

周侗在一旁，杀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本来避过脸不去看老曹，听得提及他心心念念的徒岳飞，踌躇半晌，终于忍不住过来，马上抱拳：“‘武孟德’，好久不见。”

老曹扭一看，微吃一惊，当初见这老时，年纪虽大，但是高大威猛，不逊壮年，如今数载一别，竟是形销骨立。

看他颤巍巍坐在马上，大约战甲也披不动，只着一身宽宽青衣，双目陷，便似一副大骨架子一般，杀得半身都是鲜血，望着自己，强挤出一丝笑意。

色不由庄重起来，抱拳还礼：“老宗师，一向久违了。”

周侗见曹不曾奚落他，心中稍安，笑容中的尴尬也去了几分，低声问道：“小徒岳飞，如今可好？”

“好，好极了！”老曹大拇指一翘：“老宗师，明不说暗话，武某也不怕当着韩节度面揭短，应州一战，我派兄弟打探回实，当时便同众道，大军十三万，只有一千是男儿！”

韩存保翻了个白眼，然而老曹说得本是实，他有什么话说？

老曹继续道：“这一千男儿，却都是被令徒意气豪所感召，后来宋军大败后，他领这支马藏在恒山，屡次截杀金兵，帮了我的大忙，后来武某于桑河大金兵，也多亏了令徒义助，一箭得娄室落马，若非命大，早已死了。”

周侗听了，老怀大慰，一张老脸笑得菊花一般：“好，好孩子，不枉老夫用心教他一场。”

老曹点点，又道：“令徒承蒙教诲，不屑与武某为伍，此战之后，便去雁门相帮宗泽老将军守关，彼时形，将军把住雁门，武某趁机占了山前山后十五座军州，陈兵寰州之下，杀得金兵寸步不敢出城，眼见就要困死，却不料忽然一，宗老将军和令徒忽然来寻，老宗师道是如何？却是大宋天子高瞻远瞩，派了亲信前来，把宗泽下狱，占了雁门关，要请金国兵马境相帮，抵敌耶律淳那伙……”

他说到这里，看着周侗失望的，忽然嘿嘿一笑：“令徒这一次，却是胆大包天，不曾遵从老宗师忠君国之教导，竟然违背皇命，放出了宗泽来，唉，真正是不当子。”

说罢连连摇，仿佛很为岳飞的行为惋惜。

周侗变幻，终于长叹一声，泄了气一般低声道：“引金御辽，此命也，鹏举不遵，非不忠也。”

曹眼睛瞪起，露出惊讶色：“老宗师何出此言？皇帝者，天之子也，言出法随，四海皆遵……”

话音未落，忽然林冲厉声嘶喊：“哥哥小心！”

周侗眼中光一闪，飞扑至老曹马上。

曹大惊，以为这老儿恼羞成怒，尽欲伤他，正要出手抵抗，奈何周侗速度便似鬼魅一般，只觉眼前一花，已经被他死死抱在怀里。

周侗如今虽然消瘦，但个毕竟在那儿，这一抱老曹，连脑袋都按定在怀里，身上那混杂在汗水里的老味，直冲老曹鼻腔，老曹大怒道：“该死老儿……”

话未说完，周侗身子忽然一阵急颤——仿佛被打了几拳。

老曹一凛，强行从他胳肢窝下探出脑袋，只见几支长长羽箭，扎在周侗背上，鲜血把蓝衫都染做了黑色。

老曹顺着那箭羽望去，却见“铁”韩常，满脸怨毒望向自己。

韩常的箭法，老曹是晓得的，虽逊花荣，也是世间罕见的箭手，心中一震，当即明白过来，周侗强撑着出来杀敌，已是强弩之末，若用兵器拨打，并无把握挡下这连珠快箭，索合身扑来挡住。

一瞬间，曹眸子不由发酸，厉声喝道：“林冲！给我去宰了那厮！”

林冲哪里要他吩咐？早已飞马扑去，途中长矛探出，把韩常再度出的羽箭尽数拨开，韩常大吼一声，手中阿骨打御赐的那铁弓，烂般掷在地上，抄起三尖两刃刀，便向林冲迎去。

曹只觉周侗身体往后软倒，连忙抱住：“老宗师，你又何必……”

他咬一咬牙，不曾说自己穿着鱼鳞甲，其实不怕弓箭。

周侗却是满脸欣慰之色，低声道：“老夫……一生学武，本想凭这身艺业，造福天下……谁料……一生奔走无功，武艺……越练越高，天下……却也越来越坏……呵呵，你这，你这虽得很，却、却是个有大胸襟、大本领的，你这等……若肯做好事，一定、一定比老夫这、这无用之辈，要厉害得多……老夫救你，也、也算造福天下……”

曹心中暗叹，心道此虽然迂腐，却足以堪称“仁志士”四字了，死在此处，着实可惜。

手忙脚扶他下马：“老宗师，你莫多说了，我替你包扎伤，待送你上梁山，便有救也……”

话没说完，周侗一把捉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