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

西方：“我自然是领军直下兴庆府，绝其宗，灭其祀，如此而已。”

王文德惊呼道：“你真要去兴庆府？不是方才同我等耍笑？”

曹笑道：“国家大事，谁同你耍笑？只是种帅，恕我直言，你如今奔波疲惫，锐气已失，往援太原，武某要用你名义，吸引敌瞩目，但是临机决断之权，恕我要选个凌厉果断之——”

说到这里，老曹正色注视种师中：“大丈夫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言，因此此事我要说在明处，种帅若觉得此举冒犯，失了你的英名，还请同我当面说之，我自另思别策。”

王文德跳脚叫道：“武节度！你这般欺太甚，王某绝不会从你所愿，夺取种帅权柄。”

史文恭好笑道：“你这厮鲁莽粗狂，可不是凌厉果断，因此哥哥绝不会让你为难，且放心吧。”

种师中拉住王文德，毅然点：“时局如此，我辈武将，皆有不赦之过，区区名声，何足挂齿？武节度，你为国家，敢九死一生，远征兴庆府，种某若还计较这点名声，岂是男儿所为？”

曹点：“既然如此，且请种帅传令，放我兵马关！”

不久之后，三万余兵马，尽数开赴潼关之内。

曹派遣时迁，攀山而出，往西面窥探西夏大营，其余等，全部休息。

至夜，时迁踏月而归，报称西夏扎营五里外，其营沿河横陈，看似广大，但是迹寥寥，以时迁推断，偌大军营，绝不超过两万兵马。

种师中三得知，不由满面惭色。

老曹计点马，小种相公麾下，有军两万七千，皆西军中善战之士，连老曹带来部下，部下六万之众。

当即定计：以林冲为先锋，引本部五百虎骑先行，强行撞开西夏营门；

种师中本部两万余兵马中，替出一万擅骑马的留给老曹，代之以一万并州军，便引此军，随后大举掩杀；

西夏军溃后，小种相公打起旗号，大举渡河，连同林冲，径直往援太原，到得太原后，若西夏兵有后撤之意，便有林冲领兵袭杀，其中分寸，都由林冲自家做主。

种师中部将黄友，领三千军，依旧守把潼关。

待小种所部去后，老曹再带领余众，长途奔袭西夏皇城！

老曹说罢，种师中闭目良久，反复斟酌，睁开眼道：“武帅，别的都由你，只是潼关守将，不妨由王文德王节度镇守，理由有二。”

老曹点示意他说，种师中解说道：“其一，王节度乃是京兆弘农节度使，潼关本在他治下，他留在此，名正言顺；其二，我换一万西军与你，麾下未必尽服，黄友随我多年，底下兵将都肯认他，少了许多事端，他又多同西夏战，地理谙熟，随在武帅身边，便有所益。”

老曹听罢笑道：“果然是经略相公，当真老成之言！便是如此行事吧。”

种师中见老曹纳谏如流，心下一松，起身抱拳，自去点兵出战。

老曹看向林冲：“兄弟。”

林冲亦看向老曹：“哥哥！”

老曹拉着他走出帐外，望天上明月如银，忽然笑道：“兄弟！你本良将之才，因小缘故，坏了前程，流落江湖多年，如今仇已死，心结已释，恰逢此大争之世，当凭胸中肝胆、掌上蛇矛，博一个万古流芳的好名！这一趟去太原，虽有种师道、种师中等老将，但在我心中，真正挂帅决策的，唯你林冲兄弟！”

月光之下，林冲腰杆，枪矛般笔直，缓缓抱拳道：“小弟能有今，全凭哥哥顾应，如今哥哥让我独当一面，能不能万古流芳，林冲并不在乎，只是绝不肯丢了哥哥的脸面！哥哥只顾放心，小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绝不会误了哥哥大事。”

曹笑道：“好！你的武艺、本事，我都放心，只怕你有些关，心慈手软坏事。临别之际，为兄赠你十个字——”

“杀伐当果断，雁门有双鞭！”

林冲缓缓点：“小弟牢记心间。”

曹哈哈大笑：“好！既然如此，林兄弟，且去建功立业！”

林冲抱拳，转身大步而去，中喝道：“虎骑听令，马脚裹布，衔枚，敌营外一里，方许披甲上马。”

曹望着他背影远去，花荣这时走到近前，低声道：“哥哥，小弟却有预感，林教此去，必如鹰飞苍穹，从此高飏九天！”

曹笑道：“你等兄弟，莫不如是！须知九州大地……”

一回，却见李助叔侄，马家兄弟，石宝、史文恭等尽数在侧，愈发笑道：“万里江山如画，好男儿，只顾骋驰！”

豪迈声中，林冲领五百虎骑，开关西去。

第643章 狼烟席卷潼关西（五）

有道是——

「滚滚征云遮月色，

滔滔虎士扫胡尘。

西来万马齐嘶啸，

千古成败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