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重阳糕，闻世崇遂让乘小船，去镇上买了八百余斤，一一小块，教切与众军分尝。

他又亲自端了一盘，专程献给曹，中笑道：“果然是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却不料这个重阳糕的做法也是迥异，在我老家，历来用江米儿做糕，他这里却用的黄米儿，偏又不叫重阳糕，改个名儿叫菊糕。”

曹取了一块放里，一嚼之下，果然香甜，点笑道：“这个是枣泥和银杏的馅儿，我小时候，每逢重阳，阿母也会做来吃，我们乡里，却是用稻仁泡水制，做成糕子，里面的馅儿，多用红豆制成，我们也叫做花糕，有时候恰逢庭院里木犀花开，阿母便摘了些洒在糕上同蒸，倍觉清香。”

说话之间，不由微微皱眉，倒不是担心打不过田虎，却是这一重阳糕，牵起了思乡之念——一是思念远隔千年的那些家，二是挂怀这一世的亲，尤其是扈三娘，本来一心一意想陪着扈三娘生了孩子，谁知一走数月，让他有些担心重新走回前世老路上——新娶了媳去打仗，待回家时，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过这其实还算好了，曹忽然想到一桩往事，哈的一声笑了——

却是有一次幼弟曹洪请他饮酒，颠三倒四套他话，曹洪那脑子，哪里套得住曹，曹当即质问他是何意，问到最后，曹洪才红着脸说出一句：“大哥，你是最懂的，可知成孕之事，若无男参与，能不能自己怀上？”

老曹大，细细一问才知，曹洪出征五年，一回家孩子三岁，扳着手指数了数，感觉古怪，但盘来问去，妻子却只是一句话：“自君走后，妾身思夜想，思念所积，以至成孕。”

曹也不敢说死就不可能，含糊了过去，后来曹洪听说孔融是个聪明，跑去问他，孔融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上古五帝的帝喾，次妃简狄，去沐浴时，燕子生卵，落于面前，简狄腹饥，食此燕卵，食毕而孕，生子名契，契者，成汤之祖先也。”

又道：“帝喾大妃姜原，郊外游玩，见巨之脚印，戏而踏之，感而有孕，生子而无父，弃于巷陌，牛马避而不踏，雀鸟展翼遮阳，姜原之，抱回抚养，此为周文王之先祖也。”

曹洪听了十分开心，原来老婆并没背叛我。

一时间想起这个兄弟，曹笑了一会，又不由感怀，叹道：“重阳佳节，许多兄弟尚在别处，不能相聚，来，闻兄弟，你我去船顶上登高一望，或许此时此刻，兄弟们也在登高望着你我也。”

其他众将听说，也都起哄，陪着曹登到楼船最高层，眺而望之，忽然时迁手一指，怪叫道：“哎呀，是不是我这双眼睛花了？那踏水来的两，怎么这般像是李逵和牛皋？”

众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一个黑大汉背着另一个黑大汉，脚踏水而来，不由都惊讶道：“哎呀，莫不是沁水之显灵？”

几个水上讨生活的，如闻、张横等，更是面色大变，当即跪倒在地，大叫道：“水老爷来也，快快备下牛肥献祭，不然水老爷怒了，掀起大来，不是耍子！”

曹定睛一看，底下一个黑大汉，却是“黑风虎”牛皋，背上背着那大汉，正是“黑旋风”李逵，他也十分惊异，把眼睛揉了又揉，怪道：“这两个夯货，何时有这般通了？”

时迁在一旁呆了片刻，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扯着曹袖子擦那鼻涕：“大哥，定是这两个哥哥死了，英灵不灭，心里想念我等，故此不远千里来见。”

老曹一想对耶，若不是轻飘飘的鬼魂儿，如何能够行波踏，如踩平地？当下泪如泉涌，大哭道：“兄弟呀，是哪个狗贼害了你们，你们告诉为兄，为兄要把他千刀万剐，给你们报仇呀！”

有分教：九九佳节高处歌，悠悠岁月似长河。一腔相思怀兄弟，两道黑风踏水波。

第309章 谁把小蛮配阿瓜

仙志怪之说，自古及今，心。

眼见两个大汉相背负着踏水而来，那些甲板上的兵丁，都道是水显圣，早自拜倒了一片，也不知哪个先想起的，把手上的重阳糕抛向了水中，众一想，着啊，重阳节水老爷显圣，可不是要吃重阳糕么？纷纷照学，都把没吃完的糕点尽抛水中。

好么，这是幸亏了船上没个的，不然早丢下水给水老爷做老婆去了。

周围鱼儿，今却是大发利是，摇摆尾涌将来，争相啖那糕儿，颇似要与同乐，共度重阳佳节。

这时牛皋两个恰走到近前，重阳糕雨点一般落下，那东西又黏，片刻间粘的满满脸皆是，两个莽汉顿时发作起来，大呼小叫道：“啊呀！何方宵小，竟敢暗箭伤！”

船上张横、童威、童猛三个，正磕如捣蒜，喃喃求河保佑他一帆风顺、步步登高、娶妻生儿、封妻荫子的千秋大愿，忽听得声音十分耳熟，壮着胆儿起身，望船下一看，都大道：“咦，这不是李逵、牛皋兄弟？你二如何做了水老爷？恁地时，却要保佑我等自家兄弟也。”

牛皋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