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参见恩相。”

里面沉默了良久，才听得童贯低低应道：“你进来吧。”

曹昂然帐，童贯长叹气，点道：“今多亏了你，不然大军被他彻地杀散，老夫有何面目去见官家？如此可见，老夫还是有些洪福的。”

曹微笑道：“枢相为大宋擎天之柱，自然洪福齐天。纵有小挫，亦不过叫反贼得意一时，以骄其心罢了，覆灭起来，却是更快。”

童贯听了点点，脸上露出些笑意来，温和问道：“荆南、南丰，俱平定否？”

曹便将别后诸事，有选择的说了一番，又道：“如今诸地皆平，只待朝廷派了官吏，便可无忧。末将还收录了几员降将，都颇能战，今杀敌，亦多得他们出力。”

童贯听了眉一皱，摇摇道：“哎，只怕贼难除。你要用他们非是不可，却要谨防他们恶难训，以至反噬……这样吧，你且唤那几个降将来，老夫替你敲打一番，不怕他不慑服，从此乖乖听你差遣。”

曹假做感激之色，再三谢过，自去唤了一众降将来，将众的本事、功劳，一一说与童贯。

没待他说两句，童贯便挥手止住，冷眼扫过几个降将，淡淡道：“我不耐烦听许多。直同你等说两句实在的，你这几心里该知道，你本都是千刀杀的反贼，犯下了该死的罪，如今幸得官家慈悲，朝堂诸君宽容，这才肯给你们活命机会，这等机会来之不易，你等务必好生报效，以后上阵用心厮杀，多立功劳，久来自有汝等结果，且去吧。”

他往外一挥手，便似驱赶狗一般，杜壆几个脸上都浮现出怒意，好在童贯根本不看他们在眼，并未觉察。

曹咳嗽一声，以目视之，几见了，忍气吞色而去。

杜壆、袁朗、滕戣、滕戡、柳元、闻世崇、胡敬、胡显，一共八个降将，一路沉着脸，回到杜壆的账中，袁朗低声咆哮道：“若不看武大郎面，一挝砸杀那阉。”

杜壆狞笑道：“武兄跟官兵也非一心，早晚有一，要报今之辱。”

余下几个也是指天喝地，痛恨不休，这时孙安急急赶来，劝住众，又安慰道：“这等话放在心里便好，以免隔墙有耳。武家哥哥，自不会让兄弟们失望，安心等待便是。”

中军帐中，童贯撒了一通下马威，传王禀、刘延庆帐，曹不见马万里、周信两个兵马都监，好动问，王禀叹道：“这桩事，说来话长……”

原来此前，段五领军五万来打西京，听从参军奚胜之计，秘遣千余勇士，分批潜西京，大军抵达时，内应杀出，一举夺了城门，西京遂下。

打下西京后，段五一边大肆掠夺，一边派龚端、龚正、谢宁诸将，领兵三万，去打郑州、汴京。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带兵一万随同童贯征伐，郑州自然空虚，被谢宁趁夜偷袭，一鼓而下，直接杀向开封，这一下好悬没把皇帝吓死，大哭几场，又要迁都相避，闹得满朝惶惶。

关键时刻，一个七品官儿挺身而出，力陈不可，此乃是兵部员外郎李纲，其父李夔[ku]，官居太常少卿、京西南路安抚使，曾随吕惠卿抵御西夏来犯有功，通晓军事，李纲受其父熏陶，亦知兵法，当朝恐吓皇帝曰：迁都则天下震，四海皆反，守城则天下宁，只待童帅回援，自可大定。

汴京城墙高厚，粮米丰积，贼兵攻之不克，童贯回师，城下一战，老将刘延庆刀劈龚端，大将王禀力斩龚正，贼军大，谢宁引残军遁回西京。

童贯进城，挨了皇帝一通大骂，当街剐了段二等，又让他去复西京。

段五这时亦得知王庆兵败身死，大哭一场，写信给田虎，求他收纳。

童贯领兵杀到西京，王禀城下挑战，连斩贼军数员战将，段五大惧，闭城不出。

官兵自以为胜券在握，耀武扬威，连攻打，却不料田虎已派和段五约定了夹击之策，就在这一，天尚未亮，西京贼兵倾巢而出，童贯不惊反喜，便整顿兵马杀去。

军之中，“毒焰鬼王”杀出，一火烧死马万里，前军顿时溃，刘延庆部上前厮杀，钮文忠却忽然带着晋中贼兵大举杀出，殿后的周信敌不过钮文忠，死在他三尖两刃刀下，童贯腹背受敌，顿时大溃，要不是曹恰好来接应上，只怕这一阵能败回汴京。

听王禀说完始末，曹有些担心道：“我等兵马，征讨王庆虽胜，却也连战了数月，已成疲军。打西京倒是无妨，要再战田虎，怕是需要恩相再调他处生力军来，方有胜算。”

童贯听了，面现自得之色，淡淡笑道：“武将军虽然英勇，到底年轻。谁说我等要打田虎？灭了他渡河部众，让他晓得朝廷的厉害便已足够，剩下之事，不过一纸书信，一名使者，将之招安，岂不是两全其美？”

曹倒没料到童贯打着招安的主意，暗自失笑：家田虎自封为王，其志非小，这招安的条件，怕也未必好开吧？再说他又不是我家公明贤弟，未必便看重老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