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清点伤亡：三千步军出战，折损三百余，其中大半都是呼延灼回兵时马踏而死。一千三百马军出战，折了二三百，大都是被箭杀。

晁盖当即下令，让将阵亡将士，埋在后山僻处，受伤的都让医师调治，有落残疾的，以后留在山寨做些杂务，自供养他终身。

再看战果，官兵三千马军，逃走一千四百余，余下的杀死三四百，俘虏千余，又得了一千余匹披甲的好马。

五千步军，杀伤一半，望林中跑散了三四百，擒了两千。两三千民夫，官兵重骑冲撞踏死了千余，余者都被生擒。

此外，辎重没被烧毁的，还有一千余副马甲，刀枪粮若，驽马健骡若。

计算下来，却是一场大胜。

林冲看了那些马甲，喜不自胜道：“这些马甲加起来也有三千副，待扒了降兵们铁铠，加上山寨自有的，也能拉起支铁甲骑兵。”

众领听闻，都是喜不自胜。

曹也甚欢喜，叮嘱道：“这支甲骑，务必要练，且让林教练。若是马匹不够，我在狮耳山还有不少马，尽可补足，只有一桩：就是切莫轻易展露，以免宋廷惊骇，早早发大兵来讨。再说这等重骑，用好了阵无敌，但缺点也自不少，只宜留作杀手锏。”

这一仗打下来，曹定计画策，临阵决断，又带冲杀，件件都远胜旁，晁天王愈发五体投地膺服，闻言立刻道：“武兄所言，决计不错！林兄弟，你好好练这支兵，先藏好了，自有大用之时。”

林冲咬牙道：“我听降兵道：这些马甲、铁铠，都是高俅老贼做主批给呼延灼，异我领此重骑，取那老贼首级时，当先谢过他赐兵甲之恩。”

曹听了，高声道：“好！大丈夫快意恩仇，正该如此！”

走近几步，欲和林冲说话，忽然目光一转，“咦”了一声，伸手摸着马甲侧边的铜环道：“这是甚么物事？”

一连看了七八匹马，马甲左右侧都有茶碗大小铜环，紧紧扣在甲上。

众见曹色不对，都围拢来看，多数都是不识，却是吴用“哎哟”一声，叫道：“我以前看史书，记载武悼天王冉闵大战前燕名将慕容恪，锋十场，燕军皆败，慕容恪临危不，设下诱敌之计，引得冉闵，却选善者五千，以铁索连接战马，结方阵而前，进如坚墙，矢发如雨，冉闵因此大败，身死国灭。此谓之连环马也！”

晁盖等听了此话，想象那铁马如墙，纵横战场的场景，都不由失色。宋江叫道：“那呼延灼逃走一千余，俱是甲马重骑，必然还要来犯，我等却如何阻挡？”

晁盖冷哼道：“既然军师已识他底细，又有何惧？大不了我也打些铁链，披了马甲连起，大家互冲兑子罢了。”

林冲惊叫道：“哥哥不可！这般一来，伤亡必重，朝廷广有兵马，未必心疼，我梁山若折了这支铁骑，却去哪里寻第二支？”

众于是议论纷纷，都道除了以力力，万难胜他这连环马。

曹皱了皱眉，道：“擒了他两员先锋，且带上来问话。”忽然想起一事，对宋江道：“公明兄弟，我不宜泄露行藏，故此在擒那彭玘时，却是报了你的名讳。”说罢把面具摘下，扣到宋江脸上道：“为兄暂避一时，兄弟只问他，既有连环马，为何不施展？”

宋江还没反应过来，曹已转身往群中一退，便再也不见。

不多时，韩滔、彭玘俱被五花大绑带到。宋江急忙迎上去，喝退押解军士，亲自解了绳索，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韩滔、彭玘大惊，连忙跪下还礼道：“末将被擒，理合就死，何故反拜我等？”

宋江扶起二道：“某等众，只因臣迫，无处容身，这才暂占水泊，避难一时。如今朝廷遣将军前来收捕，本当就缚，只恐不能活命，不得已，斗胆锋，以致于冲犯虎威，敢乞恕罪。”

韩滔道：“啊呀，不料尊驾如此通达理，愿求姓名！”

宋江道：“小可姓宋名江字公明。”

有分教：公明走马擒敌将，彭玘拱手拜宋江。吴用博学说旧史，孟德兵甲胸中藏。

第124章 四大都战梁山

彭玘听说是宋江，定睛一看，果然是同样的面具，心中不由疑惑：擒我的虽矮，却颇壮，怎么此刻看，却又肥了？

随即灵机一动：罢了，必是脱了盔甲，束不住肥之故。

连忙道：“宋兄过谦！宋兄本事高强，战场之上分明能取我命，却怜我有伤不杀，如今又这般礼贤下士，真不愧‘及时雨’之义名也，只愿能见宋兄尊面。”

宋江心道，原来我擒的便是你这厮！

伸手把面具摘下，得意道：“你的武艺，也自非凡，若非有伤，我二势必恶战一场，方能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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